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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魏良震动的想要尖叫。
可他存留着理智,更多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他父亲。
他只想逃走,他不敢相信,他跌跌撞撞的退后,走廊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包厢都是私密的,他脑子当时已经乱了,找不到通风管道的位置。
可有个包厢突然出来了人,他差一点暴露,然而看到出来的人更是吓了一跳。
“你看到了谁?”
陈立觉得荒唐,那么严密的地下赌场,他当时一个小孩子进去了不说,还敢在里面横冲直撞?
“走廊里是没有摄像头的。真的,我看过,真的没有摄像头,外面有,我特意绕开了摄像进的通风管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魏良激动着。
“继续说,你看到了谁?”
“看到了我爸爸的一个同事,也在那个地下赌场里。他正好从包厢出来,我当时躲到了后面,但我认出了他。”
“谁?”
“罗振。”
说出名字后,整个审讯室鸦雀无声。
那可是个大人物啊,虽然没有纪长岭和岳成天在省里的职位高。
魏良冷笑着看着陈立,“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这些年我活的提心吊胆,怎么,你们今天听到这话,我是不是出不去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单凭你口述,没有证据是不行的。我们会去核实你所说的地下赌场的位置,和你说的每一个细节。如果你有证据,我会拼了命保证你的安全。”
陈立觉得不可思议,但似乎这个名字又很符合他之前调查的结果。但必须有证据啊。
还有几点,当初地下赌场,魏良还是个孩子竟然能进出没被人发现?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魏清死了,一定是触犯到了上面的什么利益,那他的妻子儿子能顺利出国?
再者,魏良看到了罗振,当时的罗振还不是现在的位置,在他父亲死后,这样一个小孩子竟然沉住气没有和任何人说?
陈立内心剧烈的颤动,同时无尽的疑惑。
“我有,我当然有证据。”
魏良眼神锐利,没说是什么证据,继续慢条斯理讲这个故事,“看到罗振后,我好害怕,我想跟着他看他去哪,也许能找到出口,可那边就来了看守。
我正害怕的躲在一个包厢门口,结果里面有人把我拽进去了。包厢里是一个穿着暴露的漂亮女人,还有个年轻男人,就是梁旭,梁记者。”
魏良回忆,当时他吓坏了,惊慌失措的在包厢里,那个女孩子安抚着他,询问他是谁,魏良则是惊慌的推开他俩,跑出去,好在这时候走廊里没人了,他疯了一样的跑回通风管道赶紧离开了。
到家他就开始发高烧,母亲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一个劲的问父亲回没回来。
可他父亲那天就没回来,中间两天回来一次看他,他也在沉睡中不知道,而他父亲似乎越来越忙,和母亲也彻底离了婚,干脆不回来了。
因为那时候鱼塘开始闹事,拆迁队和渔民塘主们对峙,他爸忙的不可开交。
但梁旭却找上门了。并且是背着他母亲,在他病好了去上学的路上。
梁旭直接表明身份,没有把他当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和他说他爸这种情况很危险,如果想救他爸爸,就把他那天看到的事描述出来。”
“描述?梁旭那天也在地下赌场知道你爸的事,应该不需要你再描述吧,还是你手上有什么证据?”
魏良摇头,“他就想知道我怎么进去的,他说我不会那么容易那么巧从什么通过风管道进去的,一定是有人引导了我,故意给我放进去的。”
这也是陈立的想法。
“梁记者还怀疑有人要对我爸动手,说地下赌场背后的人肯定在谋划什么,他察觉到清水湾这个项目绝对不简单。我就给他叙述了一遍我怎么进去的,他说一定是有人故意放我进去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
还问我除了我爸还看到什么。我一开始没敢说,可后来,清水湾不是出事了吗?死了人,我爸受到牵连被追责,但还没到暴露出那些违规的事。
梁旭几次三番的找我,和我保证,知道我爸的事了,他说我爸是被威胁利用了,现在非常危险,我爸就是他们准备好的炮灰,必须查到地下赌场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我爸才能不继续被控制,才能保命。
然后我就,我就把那天看到罗振的事说了。
“之后呢?”
“之后梁旭就去搜集证据了,并且拿到了证据。”
“什么证据?”
魏良没说话,而是低下头,半晌,“可是梁旭死了,我爸也死了。”
陈立心跳的极快,梁旭给老主编的那些记录里,没有他搜集到的其他证据啊,更没有罗振的证据。
还是说,没来及给老主编,毕竟最后的笔墨是他刚查到魏良是地下赌场客人的家属,所以也就是说,梁旭听了魏良的话后,就针对罗振调查了,但被人发现然后弄死了,并且也许梁旭的证据就在他被杀的时候拿走了?
这似乎很合理。
但也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然而魏良之后的话才是最震撼的,“对于罗振的罪证,我手里也有,这也就是我回国的原因。”
“什么?你怎么会?”
陈立惊讶地,一是魏良当初如果有证据为什么在他爸死的时候不拿出来,二是梁旭都死了,他竟然拿着证据还活着,并且当年他爸死了后还能出国,躲到今天回国指证,每一个环节都非常炸裂和不可思议。
但魏良就是拿出了证据,据他说就算如此高调的生活,也曾遭遇过几次所谓意外,家里也被人翻过,可他经历了父亲和梁旭的事,早就不会把证据放在家里,而是随身带着。
说着,他摘下了戒指,“这里有个芯片,就藏在里面。我要申请警方保护。而且看这份资料时我要求录像监控。”
“可以。”
但带他去办公室看芯片时,原本慢悠悠的他到走廊上,突然推开走廊上的窗户往下喊,“我手上有指证罗振的罪证,我举报。他非法集资,善用职权,草菅人命。”
陈立心一沉,看到楼下不知何时早就聚集了大批记者。
魏良这才似笑非笑的,“别怪我,各位警官,这事太大,我怕你们看了内容就会悄悄把我处理掉,人只有暴露在大众视野,才最安全,就算我出了事,谁对我动手,谁就是凶手。您说,对吧?”
饶是身经百战的陈立和何志明此时也浑身发抖,这事太大了,罗振虽然不是最高的,但也是大人物,这事现在大到一定程度了,即便陈立有心理准备,当真的来临,还是本能的恐惧。
但他也佩服魏良,今天他冲媒体这一嗓子,任谁想把这事压下都不可能了。
立回头看着自己的同事们,看到不知谁叫来了副局,几乎是擦着汗的跑过来。
只觉得眼前一切都不真实了。
所以,真正的较量,就要从现在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