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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灌进唐婉宁的耳朵里,她直接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贺善信也是一样,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贺瑾舟已经挂断了电话。
“瑾舟他……他做干什么跟你发这么大的火?”好一会儿,唐婉宁缓过神,不安地问贺善信。
贺善信看向她,气的差点儿喘不上气来,火气也压不住。
他沉着脸怒道,“还不是你,宋家德国的项目因为环保问题停工,你非让我出面替宋家周旋担保。”
唐碗宁没想到,贺瑾舟跑回来冲着他们发那么大的火,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脸上顿时有点儿挂不住。
“瑾舟对宋以檀,根本毫无感情,更别说喜欢,你非得合着外人一起陷他进两难的境地,逼着他娶宋以檀,你现在自己看到了,他对宋家对宋以檀,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有些话,贺善信在心里压了许久,今天不吐不快。
不过,他这样一说,唐婉宁就不爽了,立即反驳道,“是,瑾舟是不喜欢宋以檀,现在也确实是不愿意帮宋家,可他不一直都这样吗?以前他也不喜欢程知鸢,程家有事,他从来也是见死不救,跟他现在对宋家的态度,有什么区别?”
贺善信闻言,望着她冷笑,“程家那几个是什么人,知鸢跟他们的关系又怎样难道你不清楚?”
“宋家呢,宋以檀跟她父母关系又怎样?”
他说着,不仅一声深深叹息,“大家都知道,宋以檀是宋家捧在掌心里的明珠啊,宋以檀也最孝顺她父母,她这样死乞白赖想要嫁给瑾舟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再者,”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那他就干脆跟唐婉宁说个明白,免得她继续装糊涂下去,“当初瑾舟为什么那么讨厌知鸢,难道不是你占了主要原因?”
唐婉宁狠狠斜他一眼,却掩饰不住有些心虚地撇开头,嘀咕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初瑾舟误以为自己睡了许念禾,导致她怀孕,你让人给许念禾下药,让她流产大出血且失去子宫,瑾舟自责不已,当面质问你,你却不承认,还话里话外将责任都推卸到知鸢的身上。”
贺善信说着,又笑了,是懊悔又嘲讽的笑容,“瑾舟因此,恨极了知鸢,才会有后来的种种。”
“她有嘴巴,她自己不说,能怪得了我?”唐婉宁怒声反驳。
“她说了,你就会认吗?”贺善信盯着她问,“而且她说了,你日后又会怎么为难她这个儿媳妇?”
“怎么,结婚几十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个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唐婉宁被质问的怒极了,恶狠狠瞪向贺善信,咬牙质问回去。
苍老的面目近乎有些扭曲。
贺善信对上她怨毒的目光,无奈的垂下头,闭了闭眼。
唐婉宁气的浑身发抖的瞪着他,一秒也不退让。
好一会儿,贺善信又低低道,“你以为,砚书真的是滑雪出意外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唐婉宁吼了起来。
贺砚书的死,是她这个当母亲心里最无法跨越和揭开的痛。
毕竟,一直以来,贺砚书都是她的骄傲,是她倾尽尽力培养的最完美的儿子。
“他是被你给逼死的。”
贺善信说着,控制不住,两行老泪不断汩汩的落下来,哽咽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意。
“从小到大,他虽然表面一直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可事实上,没有一件是他真心愿意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