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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楼创建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弱天下宗门的力量,统合帝国境内的所有修行者。
从某种意义来讲,九重楼与大乾帝国的修仙宗门,天生就处于敌对的位置,这是所有星主都知道的道理,尽力打压对方,本就是他们的使命。
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凤清竹,她已经成了周通的心魔,如果不能将其擒获,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听了周通的话,七情宗少主突然跳上了栏杆,像个孩子一样,双手平平打开,赤着脚在栏杆上面行走。
他没有动用任何的神通与修为,只是凭借自己的平衡力,在栏杆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好似随时都可能会掉下去。
“如果周大人想开战的话,那就战吧!前些日子,我父亲与神剑门、焚欲道的二位掌教相见,正好谈到了九重楼,几位掌教都认为,你们这些年做得实在有些过分,手也伸的太长了,他们正打算找你们的那位皇帝,好好商量一下与贵楼的相处之道。”
现在的九重楼,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帝国第一大修行者势力,七情宗若想单独对抗九重楼,或许力有未逮,但若是再联合其它几大超级宗门的话,就算是一百零八星宿齐聚,也绝不可能同时硬刚四大超级宗门。
九重楼想要打压各大仙门的想法,四大宗门自然看在眼里,像他们这等庞然大物,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七情宗少主的这番话,无疑是反将了周通一军,摆明是在警告他:老子不怕你的威胁,九重楼若是敢于对七情宗出手,面对的就是几大宗门的联盟。
超级宗门的联合,无疑是九重楼最不愿见到的局面,外有妖族虎视眈眈,如果帝国内部再爆发修行者大战的话,对帝国是极为不利的,很可能会有灭国之祸,后果谁也都难以承受。
周通嘿嘿笑道:“老弟这是在唬我啊!四大宗门各自相距数十万里,他们会为了你七情宗,抛弃自家基业,倾力过来驰援你们,这点周某深表怀疑。”
接着他面容一肃,冷声道:“抓拿叛逆凤清竹,这是我九重楼的甲级任务,是任何人不能逾越的底线,三日之内,如果七情宗不能给我一个说话,九重楼将扫清贵宗在越海城的所有势力。”
周通的语气不容反驳,没有转圜余地。
双方各有忌惮,也各自有被对方拿捏的弱点,现在就看谁能抗住压力,在这个时候,谁先让步就意味着服输。
三日的期限,既是一个谈判缓冲期,也是给双方调兵遣将的时间。
……
此时的凤清竹,已经彻底融入越水河,水里就是她的地盘,也是她最好的藏身之地。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通过越水河逃离,以她对周通的了解,对方在越水绝对布置了重兵,设下了重重陷阱,从水路逃离,无疑是自投罗网。
击伤张胜天之后,凤清竹并没有走太远,只是悄悄的潜在河底,水流淌过她的周身,她的躯体同样也成了一股碧波,无人能发觉她的存在。
周通的行动完全被楚朝云料中,九重楼果然在抱月楼安插了探子,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带人闯入抱月楼。
回想整件事的经过,凤清竹越发觉得楚朝云的不简单。
这家伙对于人心的揣度,已经达到了极致的程度。
他早就已经料到,周通为了抓住自己,会丧失往常的判断力,甚至还猜到了抱月楼处理事情的办法,简单而粗暴,以至于更大程度的引起周通的怀疑。
她在离开抱月楼时,故意化成一道碧波,还刚好让那名楼妓看到。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漏洞,却也是整个事件中最妙的一步棋。
周通是个聪明人,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想太多。
通过楼妓之口将事情当众抖露出来,如果不知道张胜天与自己是同一阵线,是在相互配合的话,就绝对想不到这件事是有人故意策划。
周通想抓住自己,又想通过这件事打压七情宗立功,即便是他看穿了漏洞所在,也只会假装不知道。
而七情宗则会认为,这件事就是周通在设局,要故意构陷他们,双方本就是敌对关系,这事就像是干柴遇烈火,瞬间将矛盾引爆。
想通了这些后,对于那个比自己还小,修为不过是化体境的年轻人,凤清竹竟莫名有了一种信任。
她没有急着离开越海城,而是默默将自己隐藏,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
楚朝云一直就坐在抱月楼对面的一座酒楼,当他看到周通亲自带人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设计的事情已经成功。
许多事情策划得再精妙,最后能不能成功,通常都需要有几分运气。
看来自己这次的运气不错,楚朝云的心情更好了。
尤其是见周通出来之后,并没有查封抱月楼,这让他更加开心。
能够让周通带人离开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只能说明一件事,现在抱月楼内,有一位实力地位与他相当的大人物,甚至可能比他更强,这才使得周通投鼠忌器,只能选择暂时离开。
天暴星周通的名头,当然不是吹出来,那是实打实的战绩,由修行者的人头与鲜血成就。
这样的人,绝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楚朝云好像已经看到了越海城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他在第一时间离开了那条街,现在抱月楼的周围,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以他现在的实力,暗地里搞点阴谋诡计还行,若是敢亲自下场的话,只怕会炸得连渣都不剩。
刚回到小院,就碰到了散场归来的素琴,这姑娘身上有一股酒气,走路都有些不稳。
“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楚朝云拿了条凳子让她坐下,又帮她倒了一杯水。在他的印象中,素琴的酒量很不错,只是几杯酒的话应该不至于这样。
“云大哥,你怎么还没睡?”素琴眸子有些迷离,笑着问道。
“哦!今晚月色不错,我出来随便走一走。倒是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难不成是碰到什么喜事啦!”
素琴突然“哇”的一声,跑到篱笆边一阵狂吐,等她再转身时,已经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分外狼狈,妆容自是花得不像样。
她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擦了擦嘴,突然笑道:“云大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