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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何人?”姜晓峰问道。
“如果没猜错,是你的本宗陈师兄,陈仇峰。”说罢,章笑峰走向门口,边走边笑道:“陈师弟,又来借米?”
随着木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个莫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说朴素都有点过了,满是补丁,如果不是这身衣服比较干净,估计和那街头巷尾的乞丐差不多,脚上一双草鞋,两个大拇指不自然的一翘一翘的,显然这草鞋有些许扎脚。就这打扮,之前的青衫曾岳峰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江湖中人,这陈仇峰却还要逊色几分,简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庄稼汉子。若不是章笑峰提及,姜晓峰是打死也想不到门前这人正是自己得同门师兄。
但见那陈仇峰不好意思得开口道:“章师兄,不好意思,又需要来借一些米粮,实在是吃饭的嘴巴太多,你给记个数,待秋收,我一定如数奉还。”
章笑峰连忙把陈仇峰拉了进来,边走边笑道:“不着急,不着急,你先看看这人是谁。”说罢,往姜晓峰处指了指。
陈仇峰摸了摸脑袋:“章师兄你的远房表弟?”
章笑峰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是你同门师弟,来来来,姜师弟,这是你陈师兄。”姜晓峰赶忙作揖。
“师弟?”陈仇峰撇了撇嘴,笑道:“莫拿我打趣,我哪来的师弟啊。再说你们北宗也收不出我师弟来啊,要收也是曾师兄给我收了个师侄。”
“姜师弟,他不信我,你来说,你和你师兄说说你的师承。”章笑峰转过头对姜晓峰说道。
姜晓峰再次恭敬作揖说道:“姜晓峰见过陈师兄,我师承恩师汪乘云,此次奉师命来寻大师兄!”
“师父?他老人家在哪?”陈仇峰激动了起来,说完看向姜晓峰,补充道,“愚兄陈仇峰,是你同门师兄,小师弟,请问师父现在何处?”
姜晓峰见到陈师兄急切的样子,正准备脱口而出,想起师父的嘱咐,说道:“师父特意嘱咐只让我说与大师兄!陈师兄见谅。”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铁扇。
“陨铁骨扇!”此物一出,章、陈二人同时惊呼道。
“师父交代,遇到同门陈师兄和汪师姐可以用此物告之,有要事要见大师兄!”姜晓峰补充道。
陈仇峰凝思片刻,点了点头,转头对章笑峰说道:“我急于知道师父下落,既然家师有此安排,定有其深意,我需带姜师弟即刻赶回宗门见大师兄!失陪。”
陈仇峰拉过姜晓峰就准备夺门而出,边回头道:“姜师弟,和我速回宗门,一刻也不需耽误。”
章笑峰叫住了二人,指了指墙角的米袋,说道:“米粮一起带去吧,先解你燃眉之急,免得明天又跑这么远来借粮。”
“谢过章师兄。”陈仇峰一手就拿起重愈百斤的粮食,另一只手挽住姜晓峰,仿佛生怕这个到手的小师弟走丢一般。
陈、姜二人出了米庄,正见到捕快带走刚擒住不久的小贼,捕快朝着这边招了招手,显然对陈仇峰也是十分熟悉,接着就看见章笑峰也跟出了米庄,便和章笑峰攀谈了起来。
这边陈仇峰背着粮食带着姜晓峰一路南行,边走边说道:“姜师弟,实在对不住,本来应该带你好好逛逛这长沙城,只是我太过思念师父。大师兄正在闭关,预计也就这两天要出关了。先带你过去,想必他比我们更着急,你可以告诉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在人世吗?”
姜晓峰看着陈仇峰真情流露,且语无伦次,便说道:“等见到大师兄,再由他来定夺是否告之陈师兄把,此事实在抱歉,我答应过师父。”
陈仇峰听罢,揉了揉眼睛,心里彷佛知道了些什么,如果真有如此要事,师父为何自己不回来,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一路向南出城,接着向西,不发一言。姜晓峰心道:怪不得之前寻不着这南宗,原来这宗门不在长沙城内,不知道却是在哪,明明听师父说除开我,只有师兄弟三人,为何之前陈师兄又说吃饭的嘴巴多呢,莫不是有一个大庄园,有许多仆役之类,但是看着陈师兄这装束,怎么也不像是个大户,莫不是师父家是个大户,这陈师兄自身贫寒,投身在师门为了吃一口饱饭。但是也不对啊,如若是个大庄园又何须借粮呢。
一路的胡思乱想,也抵不过那远处青山越来越大,离这衡山七十二峰之末的云麓峰是越来越近,远处的白云越来越清晰,直到完全见不着踪影。终于,在小路的镜头看到些许茅草亭,茅草亭前方有一个古朴的用竹篱笆建起的小院,里面错落着几间不大不小的砖瓦房。
“到了。”陈仇峰打破了一路的寂静。
姜晓峰放眼望去,只见那竹篱笆外聚集着一群江湖人士,舞刀弄棒的,三五人一撮,交头接耳。
“这群人是?”姜晓峰疑惑道,为何这群人在院外,莫不是来寻仇的?
“都是来找大师兄比武的?”陈仇峰似是见怪不怪了。
“打得过?”
“怎么可能,这群武夫不过是碰碰运气,如果在大师兄手里走过几招,也足够他们吹嘘好一阵子,当然若是大师兄指点他们一招半式,那更是受用终身。所以,这隔三差五总有人来山上找师兄切磋。”陈仇峰回应道。
“你借粮是为了管这群人的饭?”姜晓峰似是解开了一路的难题,惊讶的问道,心道:这来比武,还管饭。
“嗯,师兄闭关,这群人便赖着不走,最近更是听说大师兄要出关,又来了一大群,这群人只管吃喝,不会劳作,就等着我们给他们送饭,不送宁愿饿死也不离开,除非,他们见到大师兄,切磋几下方才肯罢休,有几个已经来过十余次了,还仍旧乐此不疲,姜师弟,勿要管他们,我们进院吧。”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至竹篱笆门口,但见篱笆牌匾上书“江岳派”三个雄浑有力的楷书。
“陈师弟,你回来了?”门打开的同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