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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风声呼啸在耳边,我顾不上多想,只是一遍遍在心中默念着“有才”,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不安。这一路,我们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时分抵达了距离边境最近的城镇。
我翻身下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扑倒在我面前,声音颤抖着,“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我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士兵断断续续地说道:“甄…甄将军他…他…”
“他怎么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急切地问道。
“他…战败…全军覆没…”士兵说完,便晕了过去。
“什么?!”我如遭雷击,眼前一阵发黑,险些站立不稳。
“陛下!陛下!”侍卫们连忙上前扶住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传令下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随意议论此事!”
“是!”
我的心乱成一团,耳边不断回响着士兵那句“全军覆没”。不,这不可能!刚才他那么聪明,那么勇敢,他不可能…
然而,现实却不容我逃避。回到驿馆后,我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信。信上说,京城内突然传开了甄有才战败的消息,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开始质疑我的统治。
我紧紧地攥着那封信,指节泛白。是谁?是谁在散播谣言?又是谁,想趁机作乱?
这时,李郡守前来拜见。他表面上对我嘘寒问暖,关切备至,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陛下,您不要太过担心,甄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李郡守“安慰”道,语气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淡淡地说道:“借李大人吉言了。”
送走了李郡守,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踱步,脑海中思绪万千。
夜深了,我却毫无睡意。就在这时,我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
“你说,咱们这样做真的能成吗?”一个声音低声问道。
“放心吧,只要咱们做的干净利落,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另一个声音阴恻恻地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女帝一倒,这天下…”
我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缝,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李郡守和城外道观的周道士!
他们…他们竟然…
凛冽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李郡守,周道士,一个是地方父母官,一个是看似与世无争的出家人,竟然暗中勾结,妄图颠覆朝纲!怒火中烧的同时,我也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桌案前,提起笔写下几道旨意。第一道,命人彻查谣言源头,务必将散布谣言者绳之以法;第二道,加强京城防御,调集精兵驻守要塞,以防外部势力趁虚而入;第三道,秘密召集心腹大臣,共商对策。
做完这一切,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心中却依然无法平静。
“陛下,孙神医求见。”贴身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宣!”我立刻起身相迎。孙神医是太医院的院首,医术高超,更难得的是他为人正直,是我信得过的人。
“微臣参见陛下。”孙神医行礼道,“不知陛下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孙神医快快请起,”我示意他坐下,将近日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朕想知道,甄将军他…真的…?”
孙神医沉吟片刻,说道:“回陛下,老臣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也略通一些战地急救之法。据老臣所知,甄将军所中之毒十分罕见,若无解药,绝无可能撑过三日。”
“解药?”我心头一紧,“孙神医的意思是…?”
“老臣近日在宫中巡视时,发现太医院的药库中,缺少了几味治疗此毒的关键草药,”孙神医面色凝重,“而且,老臣还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药渣…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试图…”
他欲言又止,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人在宫中下毒,目标直指朝廷重臣,甚至…是我!
“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我压低声音问道。
“回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老臣不敢擅自声张,只禀报陛下一人知晓。”孙神医答道。
“好,你做得很好,”我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秘密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微臣遵旨。”孙神医领命而去。
我的心却更加沉重了,宫中竟然也出现了内鬼,看来这次的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还要强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不好了…吴…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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