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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家昱哼了声,转身透过玻璃窗看向屋内吃饱喝足,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女人。
脸上那一道道指印,高高地浮肿在白晰的脸上,如此的刺眼:“黄家兄妹呢?”
“黄中舟手头的财物来源处理的比较干净,不像他妹,家里卧室的床下,就藏了大量的黄金。林警官接到我们写的匿名举报信,带人过去,搜出小黄鱼两箱,大黄鱼一箱,古董若干,人已被羁押,来源还待调查。”小李道,“她嚷着说是任老太给她的。任老太说,她家的财产,属于黄金类的早在解放初就捐了。”
“黄中舟我们查到他有三个情人,从中选了个年前气死婆婆的,帮他写信将人约到家里。结果,”小李颇是一言难尽道,“那家伙不是人,在灵堂上就抱着那小媳胡闹了起来。”
“黄大妮不是他亲爹,”小宋接话道,“他娘原是京市大军区参谋长黄叔华参军前在老家娶的媳妇,打仗嘛,一去几年没有音信,他娘以为黄叔华死了,就带着黄中舟和黄婷婷改嫁给了老光棍——矿厂工人黄大妮。”
小李憋嘴:“不是亲爹,也养大了他们兄妹。”
小宋拿眼翻他,咋就不会抓重点呢:“黄叔华后娶的这位,只给他生了个闺女,所以,明面上虽然没认他们兄妹,私下给的人脉资源可不少。”
不然,兄妹俩说话做事能这么横!
小宋:“就怕消息传出去,黄叔华会想办法捞人。还有,那小媳妇去找黄中舟是带了药的,那什么药,你懂得?”
小李瞪眼,娘的,他一个没娶媳妇的人,为什么要懂这个?!
“财产干净?”巫家昱勾唇,笑得讽刺,“怎么个干净法?”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是他妹送的,就是他老娘买的,财产的大头写的是黄大妮的名字。查抄出来,也只能充公!他娘年纪大了,病例上医生给开的是‘脑袋时有迷糊’。”小李笑道,“厂里的事呢,他虽是厂长,却聪明地没沾厂务,所以,也只能在男女关系上给他下下套。”
男女关系嘛,可大可小。
说是罢免职务,送林场劳动改造。
可只要他亲爹愿意帮忙,想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们在边防,又不能时时盯着这边。
巫家昱嗤了声,黄叔华是吗?
他就不信,他现在的妻子这么大度,让他一次次给前面的儿子擦屁股。
把姜宓、吕莹、小唐送回传染病医院,巫家昱没急着走,站在车前问姜宓:“这边忙完还要几天?”
“半月吧。”
“这么久?”
“嗯,流行性出血热控制住后,我想去矿区医院看看尘肺病。”
“何主任他们都是老中医,五六岁开始背药经,七八岁拿针,跟着你这么久,还不能独立操作吗?”
“疫病爆发的急,匆匆赶来,接手的病患都是重症,我没敢让他们下手,不过,昨天夜里我让他们组队试试,结果如何我还没看。”
“嗯,尘肺病跟这次的疫病都是一个长期施针的过程,你作为边防卫生兵,不可能每月都过来。再说,真要每月过来,你也忙不过来,咱们边防的战士等着你施针,军区那边又是一大批人,姜医生,再这样下去,你非把自己累扒下不可。该放手时就要学会放手。”
姜宓点头:“你现在回边防吗?”
“先去见个朋友,然后再回去。放心,走前,一定过来给你打个招呼。”
姜宓:“……”
巫家昱笑着朝她挥挥手,开车去了武装部。
武部长看着这人就没有好脸:“还知道我家的门朝哪开吗?”
“找你说正事呢,别找茬。”巫家昱在他对面坐下,“听小李说,你家老丈人病的不轻,以往怎么没听你提一句?”
“你又不是学医的,跟你说这个干嘛?”
“呵,现在我也不懂医,你还不是求上门来了。”
“咱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吗,我找的是姜医生。”
“那你直接跟她说啊。”
武部长:“……”
娘的,姜医生要是那么好见,还用得着求他。臭不要脸的玩意儿,看把他得瑟的哟!
“说吧,什么条件?”
“帮我盯紧黄中舟,我不想看到他从林场出来蹦哒。另外,护好姜医生。”
“护着姜医生好办,黄中舟嘛,他爹有点麻烦,大军区的参谋长呀,往下传句话,你也不看看有多少人愿意帮忙。”
“他爹那里,我让人看着。”
“行,只要你出马,那就不是事。对了,卫生部你捅那么一个篓子,当心宋司令跟你急!”
“证据呢,你瞅见我拿棍子往上捅了?”
“得得、说不过你,滚吧。”
巫家昱忙活一通走了,单单矿区医院的医护人员就下马了十好几,再加上传染病医院的陶主任等人,这下整个市区卫生部,都知道了一句话,那就是边防兵不好惹,边防来的姜医生有人护着呢,敢伸手,就要有被剁爪的勇气!
姜宓没听到什么流言,就突然觉得人人待她格外客气,要针要药啊,给的特别爽快!
赵道霄过来施针,还笑她:“姜医生你人缘变好了,没少付出吧,怪不得脸色又白了一分,再这样下去,我看离你倒下也不远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就是一个乌鸦嘴,他走后第二天,姜宓就突然发起高烧,感染上了流行性出血热。
究其原因,一是天天熬夜,体质变差,免疫力低下,二是没注意,黄婷婷当时的指甲在脸上划了一道,天天戴口罩,捂得脸上发炎,病毒入体,感染了。
姜宓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指挥着吕莹给自己施了两回针,针效不是太好,她病歪歪的,也躺不住,就去住院部,坐在薄膜外的小凳子上,指点着让何主任或是蔡教授给患者施针。
讲的细,加上传染病医院有大量的病患练手(各类传染病),从何主任到白老,个个都进步飞快,就连本医院的古医生等人,渐渐也上了手,只是效果可能没有姜宓那么好。
这边忙完,姜宓稍微好些,大家就转移去了矿区医院。
这一忙,就到了四月。
军区给了姜宓一个三等功,本来该是一等功的,小银盒的事,还是被卫生部报上去了。
巫家昱来接,看到的是一个瘦了很多,人懒懒散散,坐在种满了花草的阳台上,喝起下午茶的姜宓。
“姜医生,现在这么闲了吗?”
“嗯,市里各大医院的医护人员,现在全都发了疯似的在学天元九针,何主任、蔡教授、白老他们一个个全成了老师,常常为了争病患吵起来,我不爱掺和,索性就喝喝下午茶,养养花。”
巫家昱失笑,哪里不知是她身体还没有好透,何主任等人不舍得她辛苦,故意做的假象,病人那么多,哪就真被抢完了。
“花哪来的?”
“任老太让人送的,说是自家花园里随便养的杂草,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就开花了。可我怎么看着,这株有点像春兰?你看我让小唐帮我在图书馆借的花草百篇,就有春兰的介绍,越看越像。”
“春兰也是草,喜欢吗?喜欢就带走,回头我让小唐把钱拿给她。”
“不用了,张大妮打电话跟我说,营区附近的冰雪化后,墙角屋后长了好多小花小草,生命力特别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