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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福一问三不知:“小姐,奴才也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只知道现在场面异常的混乱,已经有人去请皇上了。”
苏姚眉心一皱,转头看向一旁的玉芙:“帮我换衣服,立刻去安福居。”
安福居内,宫人和侍卫们跪了一地。
苏姚快步走进来,看到地上残留的血迹,眼神顿时一凛,再到正殿看到匆忙进出的太医,只觉得一颗心止不住向下沉。
大殿内,沐卿晨被人按到在地上,衣衫上沾染着血迹,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看到苏姚走进来,瞬间红了眼眶,弱弱的叫了一声:“姐姐……”
苏姚按捺下心中的愤怒,快步上前跪在皇帝面前,行礼道:“臣女沐凝华参见皇上。”
皇帝垂眸,神色喜怒难辨:“你来做什么?”
“回禀皇上,听闻幼弟和庄王府沐公子发生了冲突,臣女心中担忧不已,便前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没有回答,一旁快步走出来的庄王却是冷笑一声:“你还有脸面前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庄王发丝泛白,但整个人气息浑厚,说话声音粗犷,面上冷意十足:“皇上,荣王府庶子沐卿晨无故殴打犬子,以至于失手将犬子的鼻梁打断,还请皇上为犬子做主。”
苏姚心中一颤,连忙转头看向沐卿晨:“卿晨,你的力气什么时候这般大了,竟然能够打断别人鼻梁?”
沐卿晨不过是个不到十一岁的孩子,可是沐闻礼已经十九岁,且比他高大不少,再者说,沐闻礼现在受重视,身边跟着的内侍、护卫不断,如此还能让沐卿晨打断他的鼻梁,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沐卿晨被压制,脸颊贴地被死死地摁着,想要开口说话都不方便。
苏姚眉心一皱,再次俯身对着皇上行礼:“皇上,卿晨的性子历来谨小慎微,臣女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和沐公子起冲突,请皇上明鉴。”
“呵,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沐卿晨自小性子桀骜不驯,何时谨小慎微过?本以为来到皇宫之中有宁阁老的约束,能够将他的性子养得平和一些,却没料到还是突然之间发了疯!”
庄王眼神之中满是厌恶和痛恨,沐闻礼是他唯一的嫡子,是整个庄王府未来的希望,却没想到竟然被沐卿晨发疯打断了鼻梁,这若是医治不好,整个人的容貌就毁了,今后还有何前途可言?
想到自己的嫡子有可能毁在沐卿晨身上,庄王就恨不得直接将人千刀万剐!
苏姚跪直身子,目光平静的看着满面怒色的庄王:“王爷,是非曲直自然由皇上来分辨,若事情真的是卿晨不对,那么今日皇上想要如何处置,凝华并无半句怨言。可事情若另有他因,想来王爷英明神武,也不愿意错怪了好人,而让真凶逍遥法外!您说呢?”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都看着,沐卿晨突然发疯,拿着砚台砸断了闻礼的鼻梁,难不成众人的眼睛都瞎了吗?”庄王根本不给苏姚辩解的机会。
苏姚站起身,快步走到沐卿晨身边,一把挥开身后压制着他的奴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而后一巴掌打了过去:“卿晨,姐姐教导你规矩礼仪,就是希望你今后能够出人头地,报效朝廷,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来!”
沐卿晨脸颊被打,眼眶红得更加厉害:“姐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只感觉脑子一晕,之后醒过神来,就被扣押在地上了。”
苏姚转身对着皇帝跪下:“皇上,卿晨还未满十一岁,且他平日里只出入皇宫和宁府,从未和庄王府的公子有任何冲突,无缘无故的必定不会突然下此狠手。凝华希望皇上派遣太医帮卿晨诊脉,看看他是否受了他人算计?”
庄王冷笑一声:“若是之前还能说无缘无故,现在的话,也不算是毫无仇怨了吧?”
苏姚抬眸,面容冰冷如霜:“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女儿沐蓁蓁和顾远悠真心相爱,以至于让顾远悠不得不辜负了和你的婚约,你心中怀恨在心,因此对你的弟弟百般挑唆。他见不到蓁蓁,所以便把怒气撒在了闻礼的身上,自你们姐弟两人入皇宫以来,事情便一直不断,搅得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足可见你们心性不端,请皇上做主。”
“皇上,”沐卿晨连忙跪下来,“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感觉头脑一蒙,而后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加和姐姐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扫了一眼沐卿晨,又看了看满面怒色的庄王,而后皱眉吩咐一旁的太医:“去帮沐卿晨瞧瞧,看看他身体可有异样?”
“是。”
太医上前帮沐卿晨诊脉,半晌之后躬身回禀:“回禀皇上,沐公子身体一切正常,并未发现丝毫异样。”
苏姚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还请太医看的仔细些,毕竟有些药效发散的快。”
沐蓁蓁快步闯进来,听到这句话,连忙哭着说道:“凝华姐姐,你有什么气冲着我发就是了,是我和远悠相爱,所以他才不得不辜负了你。你要如何惩处我,我都心甘情愿的受着,可你不应该指使自己的弟弟,对我的兄长下手!
沐卿晨心中焦急:“皇上,这件事情和姐姐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苏姚转头看向沐卿晨,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在外人眼中都是在为她强行辩驳。
今日发生的事情,时机太过巧合了,让她一时间分辨不清,是荣王府那边出手了,还是沐蓁蓁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竟舍得拿自己的亲哥哥当筏子。
当沐闻礼看诊的太医走了出来:“回禀皇上,沐公子鼻梁断裂,如今需要好生的静养,微臣等人已经妥善处置,不过鼻梁格外的脆弱,又事关面容,还是需要格外精心一些。”
庄王连忙追问:“太医,闻礼的伤势可会留下什么疤痕?”
“请王爷放心,只要调养得当,沐公子会痊愈无碍的。”
庄王松了口气,心中的火气却是没有消散:“皇上,这次是闻礼命大,才侥幸逃过一劫,可下一次说不得会发生什么?请皇上严惩沐凝华和沐卿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