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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火珠是临溪镇中一种特产之物,最里面装的是本地特有的一种桐树的油,这种油,极易燃烧,并且在燃烧只是会产生类似霹雳的溅射效果。这种桐树也因而得名为霹雳火树。
而在这霹雳火珠的外层则放置着两种特制硝石,这两种硝石一旦混合后,受到轻微的撞击便会发生爆炸,从而将里面装着的桐油引燃。
平时霹雳火珠之上有一个塞子,阻隔着这两种硝石,当想要施放之时,只需将塞子拔掉,两种硝石就会混合在一起,这时只需将霹雳火珠丢出,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和燃烧。
霹雳火珠威力极大,所以县衙对这种东西把控的很严,所生产的大部分都是供应给朝廷做战争武器,但是仍有一小部分,会通过各种渠道,流落到平民手中。
张言厉喝的同时,身子猛然向远离马车的方向扑倒,同时伸手解掉身上穿着的长衫,挡在身前。张言刚刚趴到地上,就听身后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以田姓老者为中心,霹雳火珠猛然爆开,腾出了一个方圆一丈的大火球,将田姓老者和马车一没而入。
霹雳火珠产生的烈焰将马车和田姓老者瞬间吞没其中,熊熊燃烧起来。同时,火球还向外溅射出丝丝火线,附近的草木物品,触之即燃。还好马路够宽,并没有波及到两旁的树林。
四射的火线有很多向张言直射而去,看着向自己冲来的火线张言将身子缩成一团,而后将解下的长衫拿在手中,捏住一头,飞速旋转起来。
向张言冲来的火线尽数被张言挥舞的长衫给挡了下来。待火线落尽,张言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直冲向正在地上来回打滚惨嚎的两个衙役。
这两个衙役可没有张言的身手智计,身上衣衫被火线点燃,此刻正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张言几个箭步冲到两个衙役身前,一手一个将两人身上着火的衣衫尽数扯了下来。两个衙役死里逃生,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对张言千恩万谢起来。张言安抚了下两个衙役,再看向马车,此刻烈火烧的正旺,整个车身已经都已经变成了焦炭状,而瘦马和田姓老者则早已被烧成焦尸。
看着田姓老者的焦尸,张言心中暗暗后怕,没想到这老者竟然如此果决狠厉,宁愿自杀也不肯被抓,想到这张言皱起了眉头,这杀人凶手虽已自杀,不过这件事情还有太多疑点,不过现在马车和老者都已被烧成焦尸,根本无从下手,不过自己可以先从被老者杀死那人身上开始调查。
走到尸身旁边一看,张言登时眉头大皱,这被杀之人虽然头部被石头砸了个稀巴烂,但是这身衣服他却是识得,正是河洛客栈小伙计的衣服。伸出手将死尸右手袖口的衣服向上勾起,右手小臂之上赫然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一见这胎记张言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前些日子,自己和衙役在河洛客栈吃饭,当时给自己上菜的小二挽着袖子,右臂上正有一块这样的胎记,这具死尸正是河洛客栈的小二梁奇。
弄清了被杀之人的身份,张言微微叹了口气,喊来一名衙役道:“你赶紧回县衙叫人,把死尸抬到城内的义庄中。”衙役应喏了,径直向临溪镇方向跑去,又唤过小乞丐和另一名衙役,张言吩咐二人前去河洛客栈通知胖掌柜。
在案发现场等待的张言,低着头在路边来回走动思索,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前方。
前方路边静静放着一个麻袋,方才自己只顾和那老者搏斗并没有注意到,走上前去,张言从腰间解下佩刀,握在手上警惕向麻袋捅了捅。刀上传来的触感非常柔软,里面里面应该是些衣服。
张言举起长刀将麻袋一斩为二,麻袋中露出了被劈砍碎裂的衣物和棉絮。拿着刀翻了翻,张言忽然感到刀尖仿佛碰到了什么硬物。
将硬物之上的衣物和棉絮挑开,里面露出了个黑色的匣子。张言用长刀将匣子拨弄出来,而后用刀尖对准匣子盖,用力向上一剜,盒盖顿时掉落在一旁。
看着盒中之物,张言吃惊的嘴巴大张,震惊万分,里面竟然是一个硕大无比,白中泛紫的巨大极品夜明珠!!
愣了有五息左右,张言才缓过神来,将长刀掷到一旁,快步上前,拾起盒盖重新盖了回去。而后张言将长刀收回刀鞘,从地上拾起一片破衣服将匣子紧紧包裹好,夹在胳膊下,施展出轻功身法,直奔临溪镇而去。
一路轻功飞奔回家后,进了屋张言翻身将门牢牢关死插上。张言妻子将他紧张的样子疑惑道:“相公,你为何如此匆忙?”张言对着妻子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肋下夹着的匣子放到桌子之上,又将开着的窗子一一关闭、拉上窗帘,而后拉着妻子坐到了桌边。
张言妻子面上疑惑之色更甚,开口道:“相公,你到底是怎么了,这般神秘兮兮的?”张言没说话,伸手将桌上放着的匣盖一揭而开。此时已经是酉时左右,天色已暗,屋内的更暗。
但就当张言揭开盒盖的那一刹那,整个屋子内顿时被找大夜明珠照的的恍如白昼,此刻的大夜明珠发出的光亮不像在武阳院中那般只有青幽幽的光亮,青色的光芒之中夹杂了些许淡淡紫色。
张言妻子见状,惊呼出声,杏眼睁的滚圆。张言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捂住了妻子大张的嘴,没让其惊叫出声。待妻子平静下来才放开手。
平静后的张言妻子面上虽然仍有震惊的神色,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兴奋之色,平复了下情绪,张言妻子才低声开口颤巍巍道:“相、相公,你是从何得来如此之大的夜明珠的,我听市场上卖菜的小花说过,夜明珠非常昂贵珍惜,城中布庄的老板娘,有豆粒那么大的一颗,据说花了布庄老板半年挣得钱,这么大的一颗,怕是能、能买下整个布庄吧。?”
张言被妻子的话给逗笑了,将匣盖重新盖上,捉起妻子的手道:“我的傻媳妇,何止一个布庄,整个青宵国的布庄都抵不过这颗夜明珠的价值!!我们的好日子来了啊!”说罢,张言从椅子上激动,面带狂热之色的紧紧捂住匣子。
张言妻子闻言几乎兴奋到晕厥:“天啊,整个青宵国的布庄?相公,那我们赶紧把它拿到当铺去给当了吧。”张言闻言道:“不可!这等重宝在任何地方都卖不出去,而且也根本没人能够给出匹配它的价钱,只有。。”张言妻子急声问道:“只有怎么样?”张言继续道:“只能献给当今的皇上!皇上得了如此重宝,一定会重重的赏赐我们,别说金银财宝加官进爵了,甚至都能可能得到封地称王!!”
张言妻子闻言,长抽了一口气,白眼一翻竟是要晕了过去。张言托住妻子向后仰倒的身体,用手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将妻子的气给捋顺,妻子这才恢复正常,兴奋的抱着张言亲了一口。
挣脱开妻子的怀抱,起身走到床边,张言将装着大夜明珠的黑匣放到床下细心藏好,转头对妻子道:“媳妇,你速速收拾细软银钱,再带上一些吃食,不用太多,足够我们到京师就好。我现在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不然我们会被怀疑。”张言妻子闻言,嗯了一声转身直奔厨房而去。
安顿好家里的事情,张言走出门去,再次施展起轻功身法,风驰电掣全力向来处奔去。
马上要到马车附近,张言停了下来,若有所思,方才那两个衙役可能注意到了装大夜明珠的麻袋,倘若失主寻来,肯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眼珠一转,张言从腰间抽出刀,将自己的衣衫割的破破烂烂,又从地上拿起一把土抹在自己头脸之上,而后牙关紧咬,长刀一横,将自己的臂膀上割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登时从口子中喷涌而出。
捂着伤口,张言跌跌撞撞的向马车那边跑去,此刻马车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很多人举着火把,将四周照的通明。先前跟着张言的两个衙役最先看到了狼狈的张言,举着火把疾步上前搀住张言道:“张捕头,你这是怎么了!听说出了命案,知县大人也来了!”张言一听知县来了,对二人道:“你们且搀我到知县那里。
人群中间,身着青绿色的知府正站在人群中,知府豆眼鼠眉,一副奸猾的样子,正板着脸和低头哈腰的胖掌柜说着什么。
张言在衙役二人搀扶下来到知府面前。知府一见张言这般模样,疑惑道:“张言,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张言装出虚弱无比的样子,声音微弱道:“知、知府大人,方才卑职在此地保护现场,一个蒙着面的黑袍人突然闯来,趁着我不注意,将小二所带东西洗劫一空,卑职追去,与那人搏斗一番,不小心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