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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具一事, 是越青君早就打算拿出来的,今日这一出, 不过是寻了个好时机顺水推舟。
工部的林侍郎找上来时, 又惊又喜还忧虑,惊的是事出突然,在此之前, 他确实听说了些六殿下时常寻做农用器具的工匠闲谈, 但他只当是对方想刷个关心民生的名声,没成想竟然真能做出来。
喜的是这事若是能成, 未必不能给自己添一份功绩。
至于忧虑, 那纯粹就是银钱问题了。
于是乎, 一见到越青君, 林侍郎先是称赞了一番对方的仁德与功绩, 随后便又苦了脸, “殿下关心农事、体恤百姓的心是好,只是工部开销极大,近来还在忙着修建殿下您的皇子府, 未必能拿出那么多银两, 制作农具, 供给那些百姓。”
越青君并未为难他, 反而十分体贴地笑了笑,“无妨,大不了继续将我那皇子府搁置就是, 左右我如今住得也不错, 一直住下去也未尝不可。”
林侍郎笑脸微僵, 很快缓了声音, “殿下说的哪的话, 您的府邸自然是目前最重要的,工部上下半点耽搁不得。”
他抬头看了越青君一眼,确定对方并无生气之意,这才犹豫着继续道:“制作农具有益百姓无可厚非,只是殿下心善,要将农具免费,这其中耗费的铁矿便让工部实在也难以承受。”
说罢,林侍郎就不再开口,等着越青君的回答。
有恩是有恩,但是牵扯到这种钱财上的事,就算是亲爹那也要明算账呢,就算林侍郎一人同意,工部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越青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若是没钱,大可以直接摆烂不干,让越青君自己去搞,但既然没有翻脸甩手,还派了亲近他的人来商谈,那便是既想要功劳,又不想出钱,这种既要又要,也勿怪工部将姿态放得这么低。
“林侍郎不必忧虑,银钱的事由我承担,工钱我也照发,工部只需出人力,且一应事务皆听从宁郎君调度安排。”
林侍郎心下一喜,本以为还要争论一番,却不想六殿下竟然如此爽快,不是减少投入,而是自己全包,这可是笔大数目!
“殿下慷慨解囊,下官心悦诚服,此事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宁郎中。”
虽然宁悬明官位比他低,虽然对方根本不是工部的人,但既然六殿下口称宁郎君而非宁郎中,显然是让宁悬明以六皇子府的人参与此事,既然如此,官职便不重要了。
林侍郎显然也不介意听从对方指挥,能捡到这么个免费的便宜,那就是赚到,还强求什么呢。
等人走后,宁悬明方才给越青君倒了杯茶:“殿下银钱可还够用?”
越青君端起茶杯,抬眸看了宁悬明一眼,失笑道:“旁人可不会这般冒犯,即便不够,他们也不会问,只会假作不知。”
他嘴唇翕张,好似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被他咽了回去。
片刻后才道:“放心吧,这点银钱我还出得起。”
宁悬明意有所指:“看来殿下的金玉满堂当真是金玉满堂,难怪一个管事的侄子都敢在外趾高气扬,毫无畏惧。”
金玉满堂目前虽只卖火树银花,但目前为止,已经推出了几个版本,有低价,才有高价,寻常人家也能买上一发,给家人看个稀奇。
日进斗金并非夸张,而是写实。
这么大个铺子,肯定不止一个管事,区区管事的侄子,就敢在外打着越青君的旗号胡作非为,甚至当着越青君的面都没有丝毫收敛,其中也不知有多少猫腻。
越青君轻叹一声:“可惜悬明只有一人,否则管账这种事,于公于私,谁能有你合适。”
宁悬明眉梢微挑,“我让殿下招揽人才,殿下始终不上心,这可不怪我。”
越青君笑容无奈,“是,此事怨我,接下来一段时日,就辛苦悬明了,我就不耽误你了,你且去忙吧。”
宁悬明见他面有倦色,想来今日这一出也累了,便离开不再打扰。
路过走廊时,恰好撞上管家,对方拿着几本账册,正脚步匆匆去找越青君。
“可是金玉满堂的账册?”宁悬明问。
在府上,宁悬明地位仅次于越青君,管家不敢怠慢,停下答道:“回宁郎君,正是。”
宁悬明皱眉,想到越青君的倦容,“会不会太多了?”
他也知道,对于一间大铺子,这点账册并不算多,但一想到看它们的是越青君,便觉得有些繁重了。
管家:“这还算少的,毕竟铺子才开几月,往后只会越来越多。”
离开前,他感叹着留下一句,“若是府上有个皇子妃就好了,殿下也不必那般辛苦,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宁悬明也知道,若是自己能做的事,越青君是不爱麻烦他人的,但他终究只是一人,所能做的也有限。
二人错身而行,宁悬明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
等等,越青君刚刚是不是说了个于公于私?
于公暂且算是越青君对他能力的夸赞,那么于私又是为何?
……
宁悬明闭了闭眼,很想晃晃脑子,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出去。
对方只是随口一说,不可胡乱发散。
等出了府,宁悬明方才长出一口气,仰头扶额失笑。
纷杂思绪汇聚心底,终究也只形成了两个字。
……要命!
只是他却未曾发现,与上回同样要命时相比,心跳更快了几许。
宁悬明走后,越青君面上那点倦色稍稍散去。
管家让人将账本放在桌上,看了看越青君的脸色,方才试探道:
“殿下,吴管事已经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
越青君一愣,好似才记起这件事一般,揉了揉眉心,“为何无人提醒我?”
说着他又顿了顿,轻叹一声道:“罢了,让人起来吧,将人叫进来,其他人都退下。”
“是。”
吴管事进来时一个趔趄,差点在门口摔倒。
等他走近行了礼,双腿还在打颤,显然是跪了许久。
“小的有罪,没能好好教育约束侄子,害得殿下竟陷入今日风波,还要亲自去平息。”
越青君不说话。
吴管事顿了顿继续痛心疾首地认错:“小的犯下如此过错,殿下如何责罚也不为过,属下也不敢有半句辩解。”
越青君淡淡看他一眼,语气悠悠道:“可我瞧着,你方才句句都是辩解。”辩解自己与此时无关,一切都是他那不省心的侄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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