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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春日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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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 唯有头顶明月能将这夜晚渲染几分。

街头巷口,宁悬明手中提着灯,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越青君面容, 为他覆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将那抹由夜风晕染的清冷冲淡。

雪衣素锦,眉目如画。

踏入门槛时, 宁悬明还回头瞧他, “殿下如何想到在墙外偷看的?”

直到此时,他才揶揄起了越青君, 好整以暇看着他, 眼眸好似繁星, 映着院中灯火, 也映着灯下美人。

越青君倒是一脸淡定, 不见尴尬, 又或是有,只是被夜色隐藏了起来。

他背着手,微垂眉眼, 声音倒是平静如初, 好似方才在被宁悬明拦下的那一刻产生的欢喜皆是后者的错觉。

“光天化日, 抬头便见, 如何能算偷看呢。”

宁悬明故作受教地点头,“也是,本就是殿下的东西, 自然看得, 就是不知殿下为何放着宽阔的院子不去欣赏, 竟要来蹭宁某的小院, 莫非是我这环境竟比得上殿下别院, 让殿下弃别院而来这儿,流连忘返。”

越青君:“……”

有人利用君子协定使劲撩拨,当真觉得说了不算,就真不算吗。

他微微抿唇,“悬明可是会医术?能让人一觉醒来忘记昨夜发生之事?”

宁悬明含笑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似终于拿捏住了某人,趁此机会可劲儿调戏,还不用负责。

“与我是否能让人忘记有何干系?殿下既要做君子,自然要言而有信,方才还说要以身作则,不可违背,总不能刚进门,从前的话便不作数了。”

什么进门?

进谁的门?

若当真能进宁悬明的门,便是出尔反尔,那也值得。

然而越青君只是静静看他半晌,忽而失笑。轻叹道:“方才还千求万肯迎我进门,如今才刚踏过门槛,竟是顷刻之间换了副嘴脸。”

“悬明,你欺负我。”

一双眼眸映着灯光,闪烁明亮,仅仅是被他看着,便好似说了无数话语,轻柔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谁听了不说一句这家娘子未遇良人,嫁进夫家受尽委屈?

宁悬明眼眸微转,避开那双眼睛,不禁伸手摸了摸耳朵,片刻后,方才将那片刻诡异的酥麻散去。

一同散去的,还有几分没来由的热意。

分明只是寻常言语,但不知为何,从越青君口中说出,就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味,尽管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却仍无法阻止那股诡异的麻痒自心中划过,留下让人无法忽视的痕迹。

他哭笑不得,真心实意道:“我哪里敢欺负殿下……”分明是越青君见他好欺负,才屡次逼近。

方才放了许久,烟花所剩不多,宁悬明将蜡烛递给越青君,让对方点放剩下的烟火。

当烟花重新盛放在夜空,不知有多少人探出门窗,只为看一眼这绚丽的场景。

然而宁悬明却不自觉将目光转向身旁,当瞧见对方唇边的那一抹笑意,宁悬明心跳骤然加剧,非是紧张惊慌之下的慌乱无措,而是自然且寻常的加重。

好似在一个十分寻常的日子,十分寻常的时候,恰好瞧见窗外暖阳落在窗台书桌的一瓶红梅上,只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美好,想要用心铭记。

早知白雪红梅很美,也早知自己应当喜爱,但当真的将那抹雪色收入眼中,留在心里,仍旧让人既觉情理之中的坦然,又有意料之外的心悸。

越青君转头,正好与宁悬明四目相对,明艳烟火下,对方的眼眸都好似更有光彩,盛着盈盈情意。

越青君忽而莞尔:“悬明可是觉得我甚美?”

宁悬明转开头去:“殿下未免太不谦虚。”分明每日都很美。

……不对,他何时注意起了他人的样貌美色?分明先前宫宴上的舞姬如何千娇百媚,他也不过是觉得这舞过于轻佻,不似圣贤所喜。

越青君也不介意他嘴硬,能在方才追出来,并且邀他留下,已经达到了今日的目的。

一日良辰也是良辰,既有了良辰,良人还会远吗。

当最后一朵烟花消散在天幕上,周遭也忽然变得悄然寂静。

夜未央,时已尽,烟花在天空炸出的美丽定格在刚才,这场仅存在于彼此之间的良辰,也同方才的美景一起,成为了过去。

越青君并未看宁悬明,宁悬明也不知为何,没有转头看向对方。

唯有他清润温和的声音,在这本就宁静的夜风中格外清晰。

“小院没有空房,请恕无法让殿下留宿。”

“马车还在门口,我送殿下上去?”

越青君看了眼天色,笑了笑道:“果然是悬明,请人时盛情邀请,送人时也毫不犹豫。”

宁悬明轻叹一声,“殿下若是愿意,我自然也不介意睡一夜地板,只是府上未有护卫,担心保护不了殿下安全。”

先前越青君遭遇刺杀一事宁悬明也是知道的,越青君固然让人不要告诉宁悬明,但当他被刺杀一事传遍大街小巷,那么宁悬明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曾在越青君病中前去探望,只是后者说自己没事,就是有些受惊,知道他事务繁忙,便让他早早离去,并未久留。

越青君幽幽叹道:“悬明当真正人君子。”美人在侧不仅坐怀不乱,还担忧对方安危。

宁悬明:分明是一句夸赞,但他莫名觉得这话又有什么自己没听出来的言外之意。

情况摆在这儿,越青君当然不可能真的留下让宁悬明打地铺,他出了院门,上了马车。

宁悬明送他至马车前。

即将进去时,越青君掀开车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回身转头看向宁悬明,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还未多谢宁郎君,在今夜生辰之日,赠我良辰几许。”

说罢,便进了马车,连给宁悬明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马车哒哒向前,很快出了巷口,消失在夜色里,宁悬明方才回过神来。

生辰?

生辰!

今日竟是越青君生辰。

可为何从未有人提起?更未有人告诉他?

直到第二日,宁悬明,上值时,才从同僚们不约而同往越青君府上送礼的行为中,得知今日是越青君生辰,可对方为何要说是昨日?

他还在思索间,已经有人上前寒暄:“宁郎中送了什么给六皇子?以你与六皇子的关系,想来应该送了贵重的厚礼?”

说话那人和宁悬明同为郎中,出身寒门,但为人好钻营,一直想搭上五皇子,对上了六皇子船的宁悬明自然不对付,此时也难免有将人架起来是的意思,毕竟在场谁不知道,宁悬明就是个小地方出身的,走了狗屎运才得了六皇子青眼。

被这么一问,宁悬明还真一时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仅没有送礼,反而还让当事人给他送了一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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