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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章和帝看不见的地方,眸光却没什么温度。
得知六皇子帮了梁公公一把,甚至差点让梁公公回宫,张忠海心中就一阵后怕。
虽然有惊无险,但张忠海算是将这事给记住了。
到了私下,他对心腹问道:“我记得明镜宫的吕言,以前还给我送过礼?”他说的以前,是六皇子还默默无闻的时候。
心腹想了想道:“是,想走您的门路,没走成。”
“那你以我的名义,备份回礼,不用多说什么。”
“是。”
吕言看着宫里送来的东西,思虑片刻,带着东西敲响了书房的门。
跟在越青君身边这么久,别的不说,吕言从越青君获得章和帝信任的行为中学到不少,如今也算学以致用。
眼见着越青君越来越好,哪怕要狡兔三窟,他也没有要放弃越青君这一窟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最好就别留下隐患。
“既是送你的,那就收着吧。”越青君头也没抬,看也没看那些东西一眼,“日后也不必向我汇报。”
吕言默了默,低头称是。
片刻后又道:“殿下今晚可要与宁郎君一同用膳?奴婢好叫人去准备。”
自几日前见到越青君亲自为宁悬明披上自己的披风那一幕后,吕言忽然就明白什么,重新调整了宁悬明的地位,如今俨然是将人当成府上第二位主子。
越青君目光顿了顿,将视线从光幕上移开。
自那日后,宁悬明忙于政事,越青君也不知是何原因,也并未主动上门,如此下来,二人竟是有好几日未曾相见。
树上的桃花如今已是尽数凋零,摔落的玉珠也被越青君让人全部拾起,重新串成念珠,此时正在他手中。
转了转念珠,片刻后还是道:“他新官上任,近来事务繁多,暂时就不必打扰他了。”
“多派几个护卫去保护他的安全即可。”
吕言垂首应是。
待吕言走后,越青君方才重新看向系统光幕上。
这玩意儿从那天主线大改之后崩了好几天,前两天才好不容易自我修复好,越青君抓紧时间将几日发生的事修好上传。
所以根本没有生病,不过是在修文罢了。
而在这次修文中,最浓墨重彩的无疑是那段动人心弦的感情戏,刚发出去,评论区就炸成一片,越青君看都看不过来。
看着读者刷着“小明上啊!”等等评论,越青君不禁弯了弯唇,眼中狡黠并不掩饰。
他也很期待那一天呢。
吕言执行力很强,天色还没全黑,他安排的护卫就已经到了宁悬明的官舍。
虽是升官,但宁悬明也并未换住处,他想了想自己连张床都没有的客房,又看了看眼前几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心中想着自己或许真该换个住处了。
“这里是官舍,附近有官兵巡逻,也有守卫看守,宵小之辈不敢靠近,多谢殿下好意,但是不必了,各位请回吧。”
“请宁侍郎莫要为难属下。”几人是越青君的人,自然也只听那边的话,他们被派来保护宁悬明,结果却被退货,岂不是说明他们无能?
宁悬明让他们自己看:“你们就是想留下,我这儿也没给你们的住处。”
几人闻言松了口气,“宁侍郎不必担心,吕公公给我们兄弟在附近租了房子,平日只要跟随您保护您,晚上休息我们可以回去,只留两人为您守门。”
宁悬明:“……”
话已至此,他还如何拒绝?
几日不见越青君,对方人倒是没来,存在感却是半点不少。
“殿下近日可好?可还有生病?”
护卫回道:“挺好的,昨日还在和张校尉练习身法。”
宁悬明微微一笑:“没事就好。”嘱咐乌婆婆多准备一些饭食后,宁悬明转身回屋。
既然无事,那便是不想见了。
虽不知越青君在想什么,但宁悬明如今也没多少空闲时间去想。
近来热闹的不仅是越青君府上,连他这个小小官舍也每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宁悬明不见,还有人把礼物扔下就跑,从某方面来说,这几个护卫来得也算是及时,至少他院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人收拾了。
再次回户部,还是以侍郎之位,也算是衣锦还乡,但就凭宁悬明当初闹出的动静,他回户部不算是人人自危,但也没好哪儿去。
从前可以随意欺负甩锅的小主事,一跃成为顶头上司,户部不知道多少官员暗骂章和帝不做人。
一边骂,一边还要备好笑脸应对宁悬明,假装从前无事发生,那些放下就跑的礼物中,大多都出自这些人,宁悬明不得不收。
宁悬明不喜欢这种往来,但也免不了要同这些人上演一回杯酒泯恩仇,并非他大度,也非贪那点东西,而是若是让这些人以为他怀恨于心,日后不知还要生多少事。
因而这几日宁悬明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处理公务,而是奔赴各个宴席酒局。
他酒力一般,并不多喝,通常不过小酌几杯,今日也是如此。
然而当他从酒楼出来时,难得怀疑自己喝醉了。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道身影,仍是那身雪色衣衫,举着一把纸伞,好似初见那日。
越青君走近,却见宁悬明莞尔一笑:“是我醉了还是眼花,今日怎的见到殿下了?”
越青君微垂眉眼,面容微赧,歉声道:“是我不好,本是求明月,可当明月当真垂怜时,又难免顾影惭形,心生惶恐。”
宁悬明背着手,悠悠踱步,好整以暇看他:“所以殿下今日不惭形、不惶恐了?”
明知他在打趣,越青君也乖乖配合,随他身侧,赧然一笑,“世间无瑕色,明月应照我。”
将伞微倾于身侧,挡住今日风,含笑的声音因而更清晰几分,“想邀悬明一同踏春,不知新官上任的宁侍郎可有闲暇?”
话音未落,越青君眸色微变,倾伞一挡,抓住宁悬明的手将其拉到身后。
耳边破空声响起,宁悬明转头,便见一支利箭穿过纸伞,射在了酒楼外墙上,入墙三分。
箭头之利,力道之强,俨然是做足了一击致命的准备。
越青君幽幽一叹,觉得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或许无论自己哪日出门,都会如今日一般没看黄历,只好无奈道:“看来踏春要搁置了。”
宁悬明:“……”
还说什么话,赶紧躲啊!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尖叫惊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