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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欣手上动作一僵，连疼都顾不得喊，连忙撤手朝掌心看去。
入目便是一片猩红，鲜艳欲滴。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谢嘉欣登时急了，咬牙忍痛撑起身来，目光落到失魂落魄的小雀身上，怒声道。
“你给我说！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小雀叫她怒吼声唤回了神，望了眼谢嘉欣的脸，更是害怕起来。
“姑娘……您……您的脸……划了道口子……”
划了道口子……
谢嘉欣双手一颤，咽了口唾沫，强自定下心神。
“不打紧的，一道细微的伤口罢了，咱们府里有玉容膏，不打紧的。”
谢嘉欣语气有些发虚，不知是在说服小雀还是安抚自己。
王宁锦守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指尖染上的些许血色叫她不动神色地蹭在中衣的袖子里侧。
玉容膏自来被奉为香膏圣品，对外伤所留下的疤痕有奇效，但因其配方失传，所余并不多，拢共三盒。
王家的小库房里头还剩下两盒，听谢嘉欣的语气，宫中的那盒玉容膏是赏给谢家了。
小雀这个时候不敢忤逆谢嘉欣，只得顺着她的话儿说。“不错，姑娘一定没事的。”
谢嘉欣像是受了鼓舞似的，手忙脚乱地打地上爬起来。
“走，咱们这便回去。”
说着，便欲朝外头走。
在场的姑娘们，除却她自个儿，旁人皆知道她脸上的那道伤口有多狰狞。
纵玉容膏有奇效，但也难保不会留下疤痕。
谢嘉欣这张脸，算是彻底毁了。
众人缄口不言之际，却听王宁锦不轻不重地开了口。
“谢三姑娘怎么自个儿走了，带上秦大姑娘一道儿啊，你们两个可是形影不离地过来的呢。”
王宁锦此言一出，秦书菡脸色倏地白了下来，下意识便出声反驳。“我与谢三姑娘不过是在外头遇着了，谈不上形影不离，九姑娘说笑了。”
眼见着秦书菡如此急于将自个儿摘出去，谢嘉欣心底隐约冒出几分不安来。
“啧，出了事儿秦大姑娘躲得倒干脆。”
王宁锦咂舌，语气中不乏鄙夷。
“不过秦大姑娘忘性倒也是大得很，若是你方才没冲上来将谢三姑娘撞倒，她的脸何至于伤成这副模样。”
末了，瞧着秦书菡面色巨变，王宁锦又补了一句。
“眼下莫说是玉容膏，就是扁鹊在世，谢三姑娘这脸，也没救了。”
“王宁锦！”
谢嘉欣脚下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惊叫道。
“你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王宁锦闻言挑了挑眉，朱唇微微掀起。
“着不着边际，你自个儿便当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