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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上门骂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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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里想的是真要吃不上饭了,两个哥哥和亲妈是不可能不管他的。

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弟弟的心思,两个哥哥又气又无奈的。

还真别说,到了那时候还真不能不管。

徐春娇也不发火,淡淡道:“多大的事儿,不想下地干活,那就去学开船吧。”

这年头拖拉机驾驶员还有开船的都是技术工种,跟赤脚医生,会计啥的统一称呼杂工,平时闲暇的时候不用下地干活,年终可以分一样的粮食,挣一样的满工分。

这就相当于全生产队的人默认分配了杂工的农活,谁叫人家有技术呢。

能用得上拖拉机的也就是夏收夏种,秋收秋种,负责开船也差不多性质,上头有了任务才会出海,而且面子上过得去,就连牛进家一时间也没有反驳,想着要是开拖拉机只是脚上踩踩,手拿杆子摇一摇,开船也就是左右摇晃下方向盘,很简单嘛。

徐春娇继续对秦淑芬说:“回头他做技术工种,你也不用上工了,等着他养没问题。”

这就是秦淑芬梦寐以求的生活,人忙催促丈夫,“多好的活儿,还不赶紧谢谢妈,之后你要是不仔细干,我跟你没完!”

“妈,我就学开船。”牛进家忙说。

徐春娇让人先别急,“想开船的多了去了,水生要给你走后门,至少也得做做样子,这次的秋收你要卖力气,人家也才有理由选你。”

牛进家又有点泄气,但想想只要忙过这一次秋收就可以去学习开船,学习了 以后既有面子又不忙,一辈子清闲的事儿,也就咬咬牙,“行,今年秋收我干。”

只要秋收一块下工就有工分,就能分到粮食,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都在场呢,徐春娇也就让二房准备一下,秋收以后就去住院,把那瘤子给割了。

老太太不说,其他人也不敢问怎么忽然就够数了呢,朝家里走的时候才敢嘀咕。

黄水仙琢磨着,“妈是不是把棺材本都给掏出来了?”

“之前分家债我寻思就贴上了不少棺材本。”牛进仓道;“应该还跟人借钱了。”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牛进棚亏心道:‘妈肯定挨家挨户借的钱。’

秦淑芬却道没听见一点风声,猛地一拍手掌,“妈是不是去卖血了?”

有的人家急需用钱的话会去血站卖血,那玩意来钱特别快。

姚婆子正好提着一把盖菜朝家里走,碰见了就忙问女婿头上伤打紧么,又非要去看伤口。

后脑勺的包早就消了,就是偶尔有点疼,姚婆子迟疑道,“得上卫生所瞧着吧。”

牛进棚笑呵呵的说刚砸到那会就在赤脚医生那开了草药,现在不提他都没想起来,也就是睡迷糊时不小心翻身压着会有点感觉而已。

姚婆子一边让女婿闺女忙去吧,一边目送着人远去,又跟周围人唠叨了几句徐春娇心可真狠。

姚婆子有个毛病,一句话跟车轱辘似的要翻来覆去的说,之前说徐春娇不给钱治病才刚消停,今儿又重新叨叨起。

以往谁听听都算了,可正好接下来就是枯燥的抢收水稻,手上又不能停,因为都是几个人一组一起割一斗田。

一斗田大概是四分地,一队人马共算二十个工分,谁要拖后腿其他人也不答应。

姚婆子家里人知道她爱碎嘴子的臭毛病,能不搭理的就不搭理,能躲的也尽量躲。

难得居然有社员主动问起,姚婆子的嘴就跟开了闸似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大体就是绕着徐春娇对儿子儿媳都不好,儿子后脑勺都伤成那样了还死咬着钱不放呢,同样是当人妈和当人婆婆的,她现在不也还下地挣工分吗,可那徐春娇老早就不下地干活儿,就克扣那三个儿子的口粮呢。

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老牛家幺子那一身懒骨头就是随了徐春娇的本性,最可怜的就是她女婿和闺女了,辛辛苦苦也不知道为谁忙哦。

姚婆子还得老调常谈,表示要是闺女真得了病,她砸锅卖铁都得给人治病。

秋收时都集中在水稻田里,姚婆子开口第一天,隔天就传到了徐春娇的耳朵里。

这会都是早上五点开始忙活到十点才开始吃早饭。

一大早,徐春娇晾凉了一大茶缸子的凉白开,快到十点的时候拎着挑板凳和扁担,端着茶缸子出了门。

半路上碰见拖着口麻袋去捡稻穗的牛家孩子们还解放了双手。

牛建国和大妞一人一边抬着板凳,牛建军举着扁担,二妞托着茶缸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姚婆子家。

徐春娇拿扁担堵了门,坐才板凳上吸溜着喝白开水。

直到早上下了工,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朝家里赶去吃早饭。

姚婆子远远看到徐春娇堵门心里一咯噔,走近刚问了一句‘干嘛’时,就被唾沫星子喷了满脸。

“姚金花!你就是不要脸,就是缺收拾,你说你有啥出息,活了半辈子就只会在背后嚼人舌根,我要是你早就冲着还能当个肥料一头撞死。”

“生了三个闺女不要怨别人,就怨你自己不是个东西,你那三个闺女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跟了你这么个妈”

姚老头子毕竟是一家之主,更重要的是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五个多小时没吃上东西,这会已经饿得就剩一层皮了,要是再不进去做饭可就赶不上接下来上工了。

他往姚婆子前头一站,刚开了句:“都是亲家”就被截住了话头。

徐春娇起初没想骂亲家公,人自己撞上的也就是顺个口的事儿。

已经有人通知了徐水生,人急吼吼的赶来劝架,看到唾沫横飞的亲姑姑后忽然缓下了脚步,心想过去了无非就是让姑姑别骂了,放老姚家回去吃饭吧,别耽误等会上工。

他捋了捋,扪心自问亲姑姑会听吗?劝架的话出去会有效果吗?越想越是摇头,回头再被亲姑姑逮住连带骂了又没处说理去。

想着,徐水生脖子一歪从另外一道溜达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