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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在张某与王某的案件中,王某的主要抗辩焦点可能是无力偿还,而非债务本身的有效性。因此,直接以王某与覃老板之间的纠纷来抗辩张某的债权请求,可能不是最直接有效的策略。
反诉或另案起诉,如果王某认为覃老板的行为构成了违约或欺诈,可以考虑另案起诉覃老板,要求赔偿损失。但这与张某的案件是两个独立的法律关系,不应直接合并审理。”
方律:“在张某的案件中,积极应诉,提出合理的抗辩理由,并准备可能的和解方案,这是目前能走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张某的律师会怎么打这场案子?我大概看了你搜集的这些证据,都太明显,但凡对方一丢个细的过来,你觉得你要怎么接?又或者说他们想其他办法,让我们一定还这个债务呢?我们的委托人现在是财货两清,这时候他要怎么办?”
接下来的一堆话,安夏很认真听,果然啊,她还是太嫩了,民诉案件她还是太差了。
结束后,她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心情低得不能再低,仿佛下起了大雨,于是只能回头再看自己写的法律分析,再一一思考和细心再看一遍里边的内容,生怕自己漏了某个重要的点。
晚上,大学同学的生日宴,玩到很晚,安夏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她本不太想来的,工作累是原因之一,其次是今天还被骂得狗血淋头。
与朋友的关系中规中矩,她极力邀约,她便不好拒绝,甚至她一向都是很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于是,就来了生日宴会上。
该玩的活动和项目她也参加了,她们还要在后面唱歌,安夏表达了歉意,提前回去了。刚下到停车场,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着自己,她转过身。
是王与泽。
她扯出一抹笑,“师兄,刚才没在包间里见着你,就没来得及打招呼。”
“没事,正好我也想走了,自己开车来的?”王与泽问
“对,开车来的。”
他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到一起,顿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与泽看了看她的侧脸,在心里呼了口气,“安夏,你也看出来的吧,我喜欢你,从大学就喜欢上你了。”
安夏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嗯,知道的。”
他停下了脚步,“那你给我个机会,你不喜欢我哪里,你说,我都可以改。”
安夏心想看来,他还是没能明白。
“师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值得我去学习的地方很多,你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一席之地,这都是令我佩服并崇拜的地方。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很多的场合和交流,我都怕你误会,所以尽量减少出现在你的面前,不为别的,我也不是讨厌你,虽然你没有和我表白,但要是还不明白你的意思,那我岂不是木鱼脑袋?
我想很多时候你是感受得到的,你没有直接说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拒绝你,我知道这样说会很伤你的心,但是抱歉,我对你一直以来都是师兄妹的关系。”
她的话语说得直白又明了,毫不拖沓。
无疑,这些话每一句都落在王与泽心上,又酸又涩。
“安夏,我知道,是我自己不死心,为什么你永远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一直觉得感情就是某一瞬间,某一个地点,对那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无关那个人是否优秀是否好看,感觉到了,心里就会那个人起了另种情愫,和你相处的这些年很开心,也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只是我和你之间偏偏少了那种情愫。”
“就算是这么多年你也无动于衷吗?哪怕是一点点对我有意思?”
“抱歉,我……”
他不想自欺欺人,又或是说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得那么僵,“好了,我知道了,希望你能幸福。”
有些话,早该说开的。
是一方的不接受和无视,让她始终无法明确地开口,只能通过各种事情来拒绝他,她知道很残忍,不过与其拖泥带水,不如斩草除根。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她不希望梁瑾尧误会些什么,就算是一点儿也不行,两人的恋爱就应该是纯粹、认真的。
她欲想再说些话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着自己。
她有些怀疑,不过还是转头去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顿时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身心俱疲,遇到事情也不知道和谁说,瞬间进入了死循环,直到看到了他。
梁瑾尧走了过来,安夏反应过来小跑到他身旁,情不自已抱了抱他的腰身,声音有些激动,“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梁瑾尧回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头,“等不了了,熬夜赶完工作就回来了。”
和她打完电话后,根本睡不着,又想着快点见到她,大半夜赶了明后天的工作,再加上在飞机上处理了一些事情,好在都是他熟悉的领域,做起来轻而易举,明天的会议让其他公司高层去开就好了,重要的他已经参加了。
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陪她。
“等不了什么?”安夏几乎是下意识问出来的,她很少有这么矫情的时候,等她回过神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很难缠的女朋友。
“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说完她又在他怀里拱了拱,仿佛有她在,她就可以卸下所有的重担。
他知道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那就想办法给她安全感,“想你了,非常想,想快点见到你,下了飞机后问诺诺,知道你在这,打着车就过来了,没想到碰到你和旧识叙旧。”
他不免调侃了声。
安夏这才意识到师兄的存在,她转过头去看,他早已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王与泽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满心欢喜地去抱另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砸得稀碎,原来她喜欢人的时候是这副模样,只是不是对他。
“没有,我今晚和师兄说清楚了,你别误会了,我们刚刚……”
“我知道,我都听到了,没有怪你,你做得很好,我们先回家。”
他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是他的安夏给他的安全感。
梁瑾尧把行李放在后车厢,想要去开车,安夏阻止了,心疼他的身体,索性自己开,让他坐副驾驶休息。
安夏专心开车,问他,“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你的公寓了,你要回公寓还是回别墅呀?”
“和我一起回公寓。”
言外之意,她又怎会听不懂,公寓更方便,只有两人在,只是……
所以,她只能装不懂,“我得回家呀,你要回公寓我就把你送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