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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温梨此时已经在厨房忙活得差不多了,她将手中的锅铲放下,表情略显得意的看着面前的两荤两素一汤。
菜的卖相和味道都挺不错,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不知道能否符合慕容翰辞那厮的胃口了。
饭菜端上桌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她抬头望着点缀着星辰的夜幕怔怔出神,直到听见有人来报,说大将军回来了,她这才像是拉回了思绪。
如今暮色笼罩住了整座京城,街道两旁的商铺点亮着灯火。
路边摊贩热闹喧哗,行人络绎不绝,而那些马车,则是载满了货物,驶入了各条宽敞的官道。
慕容翰辞骑着高头骏马缓缓而行,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身后跟随着一批护卫,气势汹汹。
他一双犀利幽深的眼睛,不断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只消一眼,便可以置人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眉宇之间隐藏着淡淡的疲惫,但仍旧遮掩不住他身上独属于男性的狂傲霸气。
虽说他是刚从战场归来的人,可身上却丝毫不见血腥的戾气,反而透着一股浓烈的威严与凛冽之气。
“将军。”守卫在将军府门口的侍卫,纷纷恭敬的低首行礼。
慕容翰辞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内。
温梨坐在正厅的桌前等待着,瞧见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进来后,她像是被震慑住了一般,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男人穿着一身黑底金纹的锦袍,腰间束着墨色镶银边的玉带,袖口与领口镶嵌着银色暗纹,脚踏玄铁靴,一张俊美的脸庞沉默无波,眸光更是幽邃难测。
“你回来了。”她语调轻柔的开口,对眼前的人,莫名有些畏惧。
慕容翰辞微抿着薄唇,向她行了个礼,“公主!”
随后,他便迈步径直走到了凳子上坐下,单手放在桌案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了几下,像是在斟酌着措辞。
忽然,他冷硬的声音从唇瓣吐出,“公主是很不希望我回来吗?”
温梨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微微摇着头否认,“当然不是。”
慕容翰辞皱起剑眉,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然后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不紧不慢的道:“听说公主今日亲自下厨,专程给我做了晚膳。”
温梨避开他那锐利的双眼,点了点头,“将军得胜归来,还是要庆祝庆祝的。”
这一刻她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谁尊谁卑了。
慕容翰辞敛下眸,伸手执起酒壶,倒了杯酒饮尽,而后放下杯盏,冷酷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
“公主是真心庆祝我得胜归来,还是为了庆祝别的事情?”
他这话让温梨听得糊里糊涂的,心里当真是觉得,这人莫不是有病吧?
自己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给他做饭,他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如此想着,她心里也来了气,睨了他一眼后,直接坐下开始吃饭。
不过,她也不忘冲他挑挑眉,大概意思就是,你爱吃不吃!
“公主可想知道,今日陛下同我说了什么?”慕容翰辞突然问道。
温梨咀嚼食物的动作顿了顿,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但心里还是懂得些规矩的,于是便摇头道:“不想知道,国家政事,将军不必说给我听。”
慕容翰辞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可那些不是政事,是我与公主的私事。”
一听这话,她有些愣住了,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
见状,慕容翰辞面色阴冷的开口道:“陛下说,公主不久前入宫,哭诉成亲后,独自一人在将军府里,身心寂寞,想要礼部尚书之子江北安入府为伴,我虽知道公主嫁与我之前,曾倾心于他,可我不曾想,公主竟如此爱他,爱到去求陛下给他一个名分。”
温梨闻言,直接被呛咳了起来,一双杏眸圆睁,满目的不敢置信。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什么叫想要礼部尚书之子入府为伴?还要给他一个名分,什么意思啊?
她只听过平妻,可还没听过同夫呢。
很快,她在接收到的那些信息里,了解到了他所说的这件事情。
那事儿发生在半个月前,原主入宫求越后,也就是她的母后,想要为她这段不幸的婚姻找个折中的补救方法。
希望能让那个与她互相倾慕之人,也就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江北安,入将军府陪伴,还求能给他一个名分。
当时她那样的请求,就是明摆着要给慕容翰辞戴绿帽子。
所以越后当时并未答应,但却也不忍心拒绝女儿的请求,只说需得问过她父皇的意思才行。
后来,越帝在得知了这件事情时,也没立即反对。
他本就疼爱这个嫡女,自然也是见不得她哭天喊地的。
于是很快,越帝便召江北安入宫,询问了他的意思,确定他是愿意的之后,心里也有了打算。
只是他思虑良久,还是觉得需要等到慕容翰辞回京,问过他的意思才行。
因此,这事儿一来二去,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两日,温梨只顾着关心慕容翰辞什么时候回京,然后忙着收集他的喜好习惯,全然忽略了此事。
如今倒好,天大的篓子等着她去补。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啊!
“成亲那日,公主说身体不适,不肯与我圆房,之后也是找着借口的不许我入你的院子,原来是想要留着身子给他呀,我出征三月,多少次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回来了,公主竟给我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
慕容翰辞冷冷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拳头握得紧紧的,“不过也罢,若是公主喜欢,那就让他入府吧,反正,我这头上的绿帽子,戴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梨被他那充满寒意和杀气的眼神看得心慌,努力咽下喉咙口涌上来的畏惧,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解释道:“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没有真的要让他入府,也没想……”
“公主都求到陛下面前了,这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慕容翰辞打断她的话,冰凉刺骨的眼神再度逼向她,“我已经说了,公主若是喜欢,就让他入府,反正年后,我也不会长留京城,你们到时候想怎么样……随便。”
话落,他便起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