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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1章 鸣龙少年20脱轨
楼上明显要比楼下要凉快的多，说好了不说话安静地上楼，可她却还是凑得很近地轻声说着话。沈耀也不阻止静静地听着，他已经习惯倾听，而她也习惯说给他听，毕竟她的世界只有他，他的世界也只有她。
楼上都关着灯，黑暗又安静，外面照进来的月光给屋内的物件都披了层银白色的光。沈耀望着楼梯的尽头，心里可悲的望想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要是真的能这样与她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光里面去也挺好的，阳光太过耀眼炽热会将他们灼伤成灰，而月光不会，而且月光也足够亮了。
怀里的女孩子不安分地动了动腿，嘟囔着“热死了黏死了”想要下来，完全不顾及两人还站在楼梯上，摇晃的动作越来越大，大到沈耀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想要顺着这股力道与她一同从楼梯上摔下去。
啪嗒。
“沈耀你没帮我拿拖鞋。”
念姝五指张开，举起手，在他失神的眼前晃了晃，赤裸的足尖白皙漂亮踩在木质的地板上，玫瑰花苞似的趾甲因被注视而蜷缩了一下。
沈耀的眼瞳有所波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登上了最上层一格的楼梯，把她轻轻地放进了月光里。
月光下的少女柔软纤细，黑发下的脸小小的，下颌尖尖的，乌清的眼眸天真又无辜，像是没见过世间的污浊，像是被照顾的很好，极尽宠爱娇养长大的孩子。
可真实的她一不高兴起来就喜欢把自己搞死，会躲在柜子里，缩在角落里，藏在一大堆毛绒玩偶中，裁纸刀、碎玻璃都是她的玩具，感受过激情绪性刺激，暴力打架自残，挥霍金钱到被停卡都是她发泄的渠道。
能与他感同身受、一同站在深渊里的人怎么会是她？怎么偏偏是她？
很多事情都可以有答案，但这件事没有答案，就如同他们出生时也没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来到这世间一样。
“沈耀、沈耀……拖鞋还在楼下。”她乌色的眼眸里溢满了疑惑与不安，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可没有一次事后他是这样的反应，反常到让她困惑之外还有些不知所措、脱轨的害怕。
“你怎么了？”念姝拿过他手中的垃圾，咬着唇，点了点楼下，“拖鞋。”
“没怎么，我给你去拿……饭在厨房保温盒里，你自己去吃。”沈耀逃避似的转身往楼下走，越走越快，往暗处跑，他在地下室门口弯下腰，双手撑在膝上，眼里透着猩红，难以控制地大口喘气，嘴里甜味都变得苦涩。
他在可怜她，明明自己也过得不好，可他就是可怜她。
可怜的背后是什么？
沈耀推开地下室的门，找到了她的拖鞋拿起，却迟迟没有出去。
他在黑暗中喘息，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可他却是在笑。他感觉他的处境比她还要糟糕，至少她的心还是她自己的。
那种恶心又虚伪的东西，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现在却自己长了出来，还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开始到让他难以忽视。
沈耀的笑声又大了些。
好奇怪啊，他竟然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