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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室内空气仿若瞬间凝固,紧张与微妙的氛围再度升级。
那天,在消毒水味浓郁的病房里,简短的告别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向简琪琪的账户转账,满怀希望这笔钱能解决问题,让她回归正轨。
然而,现实远比预期复杂,他小看了人心的莫测。
孩子未能保住,连带那份微弱的希望也一起消逝,仿佛被冬日寒风吞噬的轻烟。
在绝望之中,简琪琪策划了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极端举动,企图让周遭的世界也随之黯淡。
“这样看来,她的被捕不无理由,只能说是自食其果。”
话语中透着冷静与淡漠。
傅言昱眉间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缓缓说道:“你不好奇背后的缘由吗?”
回忆往昔,哪怕是最轻微的感冒发烧,她总能及时出现,带着精心准备的药物和一碗温暖的粥,既暖身又暖心。
如今,这些细微的关怀似乎随着风飘散,只余胸口的一阵窒闷,痛苦。
他加重语气,声音中带着怀念与困惑:“我生病的时候,你总是那么细心周到。”
许知意对此反应淡淡,轻轻抬眼,从他脸上扫过,却发现不了丝毫痛苦的痕迹。
她语气平和地说:“傅言昱,无论是你,还是傅叔叔、傅阿姨,甚至是萱萱生病,我都会同样用心照料。因为在那时,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那现在呢?不再重要了?”
他叹气,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一半自嘲,一半无奈。
他缓缓讲述今日惊人一幕:“简琪琪在商场做了手脚,引起了一场突发的混乱。我正好在那里,她趁我不备,在我后腰狠狠地来了一刀。医生说,这一刀伤得很重。”
每个字都如重锤,敲击在空气中,尽管他未明确提及伤口位置,但从语气和表情,许知意几乎能确定那是个敏感且要害的部位。
后腰……
那里除了肾脏,还能是什么?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闪过几分不合时宜的笑意,但迅速收敛了情绪。
一旁的秦子墨侧耳倾听,目光投向窗外,嘴角隐约挂着一抹浅笑,像是对这戏剧性变故的微妙反应。
“所以,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坦白讲,除了希望你好好休养,我没有其他想法。”
她的话平静而疏远。
面对这股冷漠,傅言昱冷笑了一声,吃力地扭转身体,从床边凌乱的桌上抓取了一份文件夹,动作沉甸甸的,似乎那文件夹中装载着他未能说尽的话与深藏的期待。
他缓缓往床尾挪了挪,手中文件夹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闪过微光。
许知意瞧见这一幕,眉头轻皱了一下,末了,还是叹了口气,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
那份平时不易显露的柔和,在此刻尤为显著。
“关于过去的种种,我已然明了,”
她的声音细弱蚊鸣,却坚定不移。
“简琪琪编造的谎言与欺骗,远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复杂,而我,竟然从没发现。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那些不公与误解。”
她轻轻翻开那记载着沉重历史的文件夹,指尖触碰着冰冷的纸张,心中不由漾起波澜,眼神瞬间的愣怔暴露了内心被过去阴影缠绕的片刻。
但很快,她强迫自己停留在第一页,不再深入探究那些苦涩的记忆。
文件轻轻放下后,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决心。
“你这样做,是为了说明什么?是要告诉我,当简琪琪在学校散布关于我的那些不堪谣言时,我求助于你,你却冷冷地告诫我不要太敏感?还是想要提醒我,我多次向你倾诉简琪琪对我的伤害,你却总是嗤之以鼻,视而不见?”
言至此,她的眼眸忽地暗淡,流露出凄凉。
“她们对我确实苛刻,但我已用自己的方法回应了那些伤痛,所以不曾觉得太过艰难。但是……”
她的话音微微一顿,眼底流转着一抹难掩的孤寂。
“那时,除了萱萱,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清白,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至今想来依旧心酸。”
傅言昱面对她的指责,内心是否开始有所触动?
他试图寻找弥补的途径,却发现就连一句简单的“抱歉”都梗在喉间,愧疚如同重石,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辩驳,也没有解释,这份沉默恰似许知意预料的那样,无声是他的最深歉意与无力的自辩。
“以前……”
他刚想启齿,试着解释什么,却被许知意打断了。
“说再多也只是空话,你对我偏见之深,即使现在误会澄清,偏见随之烟消云散,又有什么用?你未曾亲历那种痛苦,自然不明白它能有多深刻。
现在你感同身受,才想着乞求我的原谅,期待我能大方地把一切一笔勾销吗?”
傅言昱被她锥心的话语击中心房,疼痛难忍。
抬头望进她那不再有温度的眼眸,只看见一片冷漠,像极了寒冰冻结了他的心湖,沉重地坠入无垠的深渊。
“我没这么想过,知意。”
他的声音近乎恳求,满载无助。
“难道我们不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吗?”
他的话语间带着细碎的喘息,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心底艰难挤出,虚弱无力。
苍白的唇色在脸上刻画出一副病态的疲惫,那憔悴的神态,就像秋天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引人油然而生几分怜惜。
“我们不必虚伪做作。”
她的声音冷静且决绝,眼中没有丝毫温柔的波动,显然不准备扮演那种一味宽容的“圣女”。
在她心里,错误一旦造成,受害者能否释怀,是由他们自己决定,而非加害者的一厢情愿可以左右。
许知意紧盯着他,双眼宛如寒冬中的冰泉,冷冽刺骨。
此时此刻,她已下定决心,彻底割裂与他之间的一切关联,不留丝毫回旋的余地。
正当转身欲离开之时,一个突发的念头闪过脑海,她忽然停下脚步,对着那即将远去的背影。
冷冷补了一句:“另外,方元沁是秦子墨的表妹,对她遭受的伤害,我希望傅总能切实承担责任,给予应得的补偿。”
这话,既是过往的清算,也是对未来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