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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只需奉茶伺候贵客即可。
但这位贵客,是新院的苏姑娘。
春月暗自猜测,这位苏姑娘,可能是太子殿下在外头养的女人。
赫凡再三叮嘱她,只管奉茶伺候,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事情一过,都要忘却,缄口不言,也千万不可将此事告知其他人。
春月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赫凡侍从、冬苓姑姑、秋络姑姑他们口中所提起的新院的苏姑娘,竟然是苏窈!
正当春月震惊着苏窈的“身份”,苏窈也在惊讶春月的出现。
就在不久之前,苏窈才刚跟冬苓秋络她们说起,与春月在太子府的浣衣坊当差的那段日子。
而此时,春月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窈看着眼前的春月,穿的并非当初在浣衣坊的侍女衣裳,而是更为昂贵精致的衣裳。
她的脑子在这一刻混乱一片,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悟出来。
苏窈看了看春月,再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这座府邸的主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景昭轻轻抬眸,扫了一眼在她面前的那名侍女,再将目光落于她的身上。
他神色无异,十分平静地问她:“你认识?”
苏窈试图在他的脸上瞧出端倪,可他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
她点了点脑袋,回答:“谢公子,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春月,我们以前都是在太子府里当差的。”
解释过后,苏窈似是喃喃自语,道:“可这儿又不是太子府,春月怎么会在这里?”
她声音并不大,低低软软的,偏偏这会儿厅堂安静得诡异,在场的人都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冬苓秋络二人差点没崩住表情,疯狂在互相使眼色。
这可如何是好?
身为罪魁祸首,点了春月来“谢府”奉茶的赫凡,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恨不得可以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谢罪。
苍天啊!
他在殿下身边十来年,第一次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
怎么就脑子一笨,让春月来“谢府”呢?
早知如此,就让孙嬷嬷来了!
不,不对。
苏姑娘曾在太子府中当差,更是认得孙嬷嬷!
难不成,今儿是天注定,注定殿下要在苏姑娘面前暴露身份?
赫凡悔不当初,深深低着头,又偷偷瞄了一眼他家殿下。
殿下不愧是殿下,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无事发生。
谢景昭的确并未感到慌乱或是心虚。
如若在此时此刻,他的身份被她揭穿,于他而言,无非只是少了“谢公子”的称呼罢了,仅此而已。
被她知晓自己是太子又如何?反正,以后她同他不会有任何干系。
春月却不知现下这种情形,昔日好友苏窈与太子殿下之间是何种关系。
她只知晓,不管是赫凡侍从,还是冬苓秋络两位姑姑,甚至是太子殿下,他们都串通起来,欺骗了苏窈。
身为侍女,春月自知下人做事一切听从主子的吩咐,故而,是太子殿下命令他们瞒着苏窈。
而她,在来“谢府”之前,赫凡侍从也曾多次提醒她不可泄露。
若她现在与苏窈说,她还在太子府中当差,那自己身在谢府,又该怎么解释?
可她也不能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将实情说出,否则随时脑袋不保。
春月无从说起,只用复杂的神情看着苏窈。
厅堂内,要说最为慌张的,非赫凡莫属。
此次闯了大祸,殿下又不表态,这让他想当场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