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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朱允熥和赵云焉跑到山腰上的时候,只见一群人已经将沈穗围了起来。
“什么红花?”朱允熥连忙问道。
“滇红花?”沈穗回头,看见朱允熥与赵云焉迅速跑来,眉头一挑,才意识到他们误会了什么。“等等,我也不知道妙锦姐姐说的那个滇红花是不是云南的那个滇红花。”
一旁的马秀英有些急了,自己大儿子,因为唐赛儿的病,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连忙拉着沈穗的手问道:“究竟是怎样的药材,沈穗,你说清楚。”
沈穗没有立刻回答,思索片刻,目光扫过周围一群面露困惑的女人,才缓缓开口:“云南正好也有种药材名叫滇红花,是种罕见的草药。”
她顿了顿,见众人皆没有说话,便继续解释:“这种花只有在高海拔的地方才能生长,而它的花朵呈现出深红色,当年我们一家被流放到云南的时候就听说过,不过没见过。”
“不好寻是吗?”唐赛儿急忙接话,“难道……又是那种传说中的药草?”
沈穗点了点头:“正是,我自小在云南长大,也只是听说过这种药材的神奇,并没有真正见过。”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朱允熥和赵云焉,见他们的表情也颇为严肃,便接着说:“如果咱们的说的是一种药材的话,那这药材极为稀有,往往只能在云南的一些偏远山区找到,海边之地怎么会有。”
“今天这山,不爬了,咱们这就回宫,改日再来爬山,来人,回宫告诉雄英,让他在坤宁宫等着本宫。”马秀英果断道。
“是,皇后娘娘。”一名随侍的小太监立刻应命,转身快速跑向皇城方向。
朱允熥皱了皱眉头,望着四周的山景,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这么说来,这滇红花并不是在这里找得到的了?”
沈穗点了点头,神情复杂:“不,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这种草药的生长。即便是滇红花,它也需要更高海拔、更独特的气候条件,像这片山脉,不足以孕育它。”
赵云焉轻轻抬手拂过衣袖,看着沈穗,眼中带着一丝疑问,不过在场众人身份都比她高,她没说话。
不过刚才寥寥数言,差点给她的脑子弄冒烟了,朱允熥说太子妃是个反贼,在场的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一群贵妃,还有个流放的不知道是谁的妃子……
沈穗低下头,轻声叹了口气:“若是娘娘信任妾身,那妾身今日收拾收拾行囊,明日便启程,回云南,寻这滇红花。”
马秀英沉默片刻,眉头紧锁,心中的焦虑显然不减。“先不急,回宫了再说。”
……
朱雄英正在陪着朱元璋下棋呢,突然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通报,爷孙俩都一脸懵,同时起身朝着坤宁宫走了过去。
“你祖母她们不是爬山去了么,这么着急叫你去坤宁宫干啥?”
朱雄英也是一脸懵:“我不到啊。”
“也罢,去了就知道。”
两人穿过一片庭院,朝坤宁宫的方向急匆匆地走去,路上不少宫女也匆匆而过,见到爷孙二人行了礼之后,又匆匆离去。
“今天是怎么了?”朱雄英边走边低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朱元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头,凝视着远处的坤宁宫。他的脸色有些沉静,似乎在思考什么。
“雄英,你说,会不会是你庶母……”
朱雄英沉默片刻,心中一沉:“应该不会,昨日妙锦还去看她来着,几日前她才服用了回春丹。”
走到坤宁宫,等了接近半个时辰,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进来。
马秀英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扫过,神情凝重。“听说过云南滇红花吗??”
朱雄英眼眉微转,瞬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祖母,您放心,我已经给沐英叔写信了,他帮着寻。”
“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跟祖母说?”马秀英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祖母,不是我不说。”朱雄英低头叹了口气,“我说了又能如何?更何况,若是所寻的不是那药方子里的药材,岂不是叫大家白白失望?”
朱元璋一脸懵:“等等,你们说的什么红花?什么药材?”
朱雄英连忙解释道:“孙儿不是叫陈赤脚去寻那解回春丹之药了么,现在药方子已经有了,唯独缺了一份药材。”
朱元璋微微皱眉,似乎刚刚听明白了孙子口中的“药材”之事,他转身看向马秀英,神情中带着几分疑虑与不解。“所以,你们说的这滇红花,真的是回春丹所需的药材?”他沉声问道。
马秀英深吸一口气,脸上难掩焦虑。“如果真是那样,那滇红花的事情就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药材问题了。这花,能否找到,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唐赛儿的病,甚至可能是整个宫中一些事的走向。”
朱雄英见祖父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便耐心解释:“回春丹的药效如此之强,不过也有副作用,娘如今还起不来,而且回春丹的效果,现在已经开始出现衰弱了,最开始,娘那一颗能顶很长时间,现在大概一个月左右,就需要服用一颗……。”
朱元璋瞪大眼睛,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如此。若这滇红花真能解决唐赛儿的病,那岂不……”
“是的,”马秀英打断了他,低声道,“重八,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压抑。马秀英眉头紧锁,虽然在场的人都对这滇红花抱有期望,但她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
她从未亲眼见过这滇红花,也从未听说过它的神奇效用,但那种“神秘”的传说也让她感到一丝不安,毕竟没落在实处,谁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若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话……
“那现在,既然知道滇红花如此重要,雄英也让沐英去寻了,还在这干啥?”朱元璋还是一脸不解,“这不挺好的么?一切都有条不紊,一试便知。”
“哪怕最后找到的不是咱们要的,咱一道圣旨昭告天下不就行了吗?弄得火急火燎的,咱还以为出啥大事了。”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反应了过来,马秀英翻了个白眼:“赛儿的病一日没好透,标儿一日就那般颓废,你个当爹的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儿子。”
“咋不关心了。”朱元璋扯着个脖子大喊:“那些政务咱现在不都让雄英去弄了嘛。”
坤宁宫内的气氛仍然紧张,马秀英缓缓起身,踱步到朱元璋面前,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重八,赛儿的病情你不是不知道,她撑不了太久了。回春丹已经快没用了,标儿整日消沉,像换了个人。咱们当家作主的,难道不该为这事上心?”
朱元璋看着妻子焦急的神色,叹了口气。他握了握拳,低声说道:“妹子,你说得是实情。咱也知道赛儿病得厉害,标儿成日魂不守舍,确实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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