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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出来,不光是谢知欢难以平静,就连花映雪心中也十分激动。
没有姑娘不期待自己的未来夫婿,也没有姑娘不期待自己的新婚之夜。
虽然她的新婚之夜的遭遇,普天之下难找出第二个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兵荒马乱的一晚,也有花映雪生平第一次的心动。
回想起新婚夜当晚,谢知韫长身玉立站在自己身前,骨节鲜明的手轻轻掀起她的盖头的场景,花映雪至今都还有些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无论是他如同天人一般的容颜,还是他温柔和煦的关心,都让新婚夜当晚的花映雪心跳加速,这也是她最终决定不走的原因之一。
人的一生太短暂,心动可能就只有那么一两次,花映雪不想错过这次心动,也不想错过谢知韫这个世上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人。
所以,她回到了谢国公府,选择了跟谢知韫一起,面对一切。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这一路走来,她确实是有过累的时候,但从来没有过后悔的时候。
因为,谢知韫真的很好,谢家其他人也都很好。
即使谢知韫不能动,他也会默默的关心她,在花映雪额间渗出汗水的时候,努力的拿出帕子为她拭去额间的汗珠,让谢知礼和谢知欢为她送水。
晚间休憩的时候,柳如眉和谢知欢会坐在一块儿,借着昏黄的篝火,一针一针的为她做更舒适柔软的布鞋。
哪怕是谢威,也会在花映雪疲惫时,无声的接过收拾东西,背负行李的事情。
这些花映雪都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点点滴滴的相处中,他们早已成为了一家人,互相扶持,不分彼此。
而他们全家,目前最为忧心的事,就只剩下了谢知韫身上的伤了,若是能够治好谢知韫身上的伤,那在他们前方的,便只剩下浩浩坦途。
想到谢知韫能够立在自己身侧,与自己并肩前行的模样,花映雪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口气,带着谢知欢走了出去。
走到谢知韫面前的时候,武存正在让大夫为谢知韫查看伤处。
“劳烦朱大夫,帮我谢兄看看身上的伤,不管用什么方法,请都务必要为我谢兄治好身上的伤!”
朱大夫惊讶的看了武存一眼,三当家什么时候认识了外面的人,还跟人互称兄长了?
他们清风寨一向少与外人往来,更不用说与外面的人称兄道弟了,也不知道三当家是怎么结识的这些人,看上去,到都不是普通百姓模样。
朱大夫眼观鼻,耳观心,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说什么,寨子里进了人,大当家和二当家不可能不知道,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自然轮不到他来质疑。
他需要做的,就只是听三当家的话,为这个人治伤罢了。
整个清风寨,只有三个半大夫,一个是朱大夫自己,另外两个是朱大夫的父亲和叔叔。
还有半个,是朱大夫的儿子,还没学成出师,眼下还跟在老朱大夫的身边学习。
朱大夫的祖上,曾经是这北境最好的军医,靠着为将士们治伤有功,还被封过六品官,只是后来隐居在了这清风寨之中。
因为祖上的经验积累,朱大夫在治疗外伤方面,格外厉害,光是看了谢知韫倚靠在石椅上的模样,便大概能够猜测出他应是四肢受了伤,立刻上前查看起了谢知韫四肢的状态。
朱大夫轻轻拉起谢知韫的胳膊,另一只手摁在了他的关节处,轻轻摸索了几下,眼睛里露出几分惊讶,又连忙去查看了另外一只手和双腿的情况,眼睛里的惊讶越发明显。
“敢问这位公子,之前是否是被人拧断了四肢,还挫伤了筋脉?”
谢知韫笑着点头,仿佛说的那般惨的人不是自己,“是的。”
听到谢知韫的回答,武存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知韫的眼睛里写满了同情和愤怒。
“难怪谢兄这一路都无法行走,原来竟是遭了这样的大罪!是何人敢如此对你,我定要替你报仇!”
说到这个,谢知韫面上的笑意淡了一些,“这个仇,就不劳烦武兄弟了,想来,对我动手的人,应该也会来到这北境,到时候,我会自己,亲手报了这个仇的。”
听到这话,武存面上的愤怒丝毫未消,“那人竟然还会来北境?自投罗网!
谢兄尽管报仇,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一声便是,我一定鼎力相助,我清风寨,在这北境,还是颇有些势力的。”
听到这话,谢知韫也没有拒绝,只是面上的笑意深了一些,“如此,那便多谢武兄弟了。”
朱大夫对什么报不报仇的问题不太关心,只是为谢知韫的伤势感到震惊,不断的在他身上摸索。
“竟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方才我查看你伤势,发现你四肢无力,但仔细摸查你的关节,又活动良好。
那便只能是之前被人折断了四肢,但是又被人接上,但是骨骺却没有愈合导致的四肢无力。
而且,应该也伴随一定的筋脉受损,不然,四肢不会如此无力。”
听到朱大夫的话,花映雪暗暗点了点头,分析的一点不差,清风寨果然能人辈出,就算是一个大夫,都这么厉害。
就凭他能够看出这些问题,医术,便已经比一些名医,甚至宫中的御医高明许多了。
朱大夫满脸肃然,认真的摸索着谢知韫的四肢经络,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一会儿是惊讶,一会儿是疑惑,一会儿又是难以掩饰的愁苦,看的周围人十分紧张。
良久,在武存极其紧张的注视中,朱大夫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发愁的抚上了自己蓄的小山羊长须。
然后,问了一个十分突兀的问题。
“谢公子,是何人为你接的骨,梳理的筋脉,不知,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拜他为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