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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身子碰一碰而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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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他?

苏容妘被这三个字吓到,猛地后退了几步,却是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屏风上。

裴涿邂适时伸出手来,一把将屏风扶住,就此便似将苏容妘圈在怀中。

苏容妘的心在此刻狂跳起来,莫名的恐慌与无措将她侵染,她强扯了扯唇角:“大人莫不是故意在吓我?”

“你觉得,我会有这般无聊?”

裴涿邂欣赏着她如今的模样。

他发觉自己还是喜欢她如今这副模样,毕竟她如今的情绪与反应,皆是因自己而生。

只是这反应还是大了些,毕竟方才说薛夷渊要如何她时,她可没有现在害怕。

他眼看着面前人喉咙动了动,故意道:“我将你带上马车,你却一直要往我怀中钻,最后躺在我怀中,我一时心善,还在想你许是因醉酒才如此放肆,我若将你直接推开是不是不近人情了些。”

苏容妘愈发的震惊起来,耳中嗡鸣,似是觉得他说出来的每个字自己都不认识了一般。

她手攥得紧了紧,便听裴涿邂继续开了口:“但你却趁我思虑的空挡,便——”

他声音顿了顿,视线落在苏容妘的唇上,而后冷笑一声:“轻薄了我。”

苏容妘已经惊得没了什么表情,她感受到他的视线,不由得抿了抿唇。

裴涿邂所说之事,叫她觉得陌生又熟悉,既隐隐觉得她应当真做了这种放纵的事,却又觉得是哪里不对。

她脑中如今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又问了一句:“然后呢?”

裴涿邂挑眉:“你还想又什么然后?”

苏容妘心猛地一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然后?”他语气如常,“然后,我自是一把将你推开,可你却死拉着我不放,将我与你一同摔在了马车里。”

苏容妘这下似有些印象了,她好像是躺过铺了垫子的地上。

她懊恼地闭了闭眼睛,头也慢慢低垂了下来,已经不能再维持面上的平静。

她怎得会做出这种事来?

难怪她昨夜睡的那般好,难怪她梦到阿垣,她还以为是阿垣入了她梦中与她相见,却是没想到,她竟做了这般荒唐的事!

她甚至又觉得荒诞的厉害,她不过了醉了,怎得就有这般本事能偷袭了裴涿邂去。

她更是觉得庆幸,幸而裴涿邂能今日才同她兴师问罪,若是昨日就将她从马车之中丢出去,亦或者彻底赶出裴府去,那嫡妹可不会让她和宣穆好过。

她不说话的空挡,裴涿邂又开了口:“苏姑娘莫不是还要说,自己不记得了?”

苏容妘确实不记得了,但却觉得此刻若是说了这种话,分明是有些逃避的意思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我虽不记得了,但若我真做了这种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当真不是故意的,日后定然滴酒不沾。”

她不敢去看裴涿邂神色,更是怕他昨日大发善心留下她,今日便要将她赶出去。

她忙又道:“许是我昨日醉酒后睡梦魇了,这才如此,还请裴大人原谅我这一次罢。”

裴涿邂盯着她发顶看,倒是没立刻回答。

不原谅,他还能如何?

可他并不想听她说什么原谅不原谅。

他其实很希望她能说一句,要为此事负责,可他又不禁去想,她能负什么责?还能就此嫁了他不成?

他幽幽道:“梦魇?我倒是没听说,做春梦还能梦魇,姑娘可是阿渊阿渊,唤了好几声,这般想来,我将苏姑娘从薛统领身边带走,反倒是坏了姑娘的好事。”

阿渊两个字一出来,叫苏容妘心上猛地一颤,听着他说后面的话,这才意识到原来他误会了去。

小时候她有一次这般唤阿垣,倒是被薛夷渊给听了去,叫他胀红了一张脸说她不知羞。

后来才知晓,原是薛夷渊误会了这声阿垣,当时生了好大的气,他还硬找补面子,叉着腰道:“你不过是给乡野丫头,撑死也就去配沈岭垣,如何能配得上我堂堂薛家大公子?幸而是听错了,否则我可还要费心想办法去拒绝你,当真麻烦。”

苏容妘当时觉得他自大的很,气得自那事起一直都唤他全名,即便后面关系好起来也不曾改,更恨不得连夜去寻薛老大人好将他的名字改了去,如今却觉得,幸而有他一挡,否则若是叫裴涿邂知晓了,再顺手去查一查,宣穆的身份定是再瞒不住。

可方才她刚同裴涿邂说自己无心同薛夷渊有什么纠葛,如今却要承诺自己醉酒后唤他的名字?

苏容妘抿了抿唇,嘴硬道:“裴大人又并非入过我梦中,如何就能说我是做那种梦,又如何能确定我是在唤薛夷渊?”

她轻咳了两声:“我只是在唤我从前养的野兔子罢了,至于轻薄了大人……许是我将大人错认成了那兔子,还请大人恕罪。”

裴涿邂冷笑一声:“苏姑娘是打量我是个蠢的?”

苏容妘舔了一下略微干涩的唇,却是刹那间想到自己昨夜竟还亲吻过他,顿时将唇重新抿了起来。

她之前与裴涿邂同塌的时候,他们也并非未曾亲吻过。

那吻在她身上处处都落过,亲个唇而已算不得什么,可如今这种事在裴涿邂清楚知晓她是谁的情况下发生,这可就彻底变了味道。

裴涿邂不知她的尴尬与纠结,继续道:“你可不知是唤阿渊,还唤了夫君,怎么,苏姑娘还给野兔取名为夫君?”

苏容妘这下彻底闭上了眼。

她如今是半点不怀疑自己做出的轻薄事,想来是昨夜她喝得迷糊了去,看见裴涿邂便分不清该用谁的身份来面对他,这才唤了一声。

这回此事不认也得认,幸而她唤了一句阿垣叫裴涿邂误会,否则他听见自己叫他夫君,哪里能保证他会不会想到自己与嫡妹的事?

现下的沉默叫她能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越跳她便越觉得慌张,却只能含糊不清道:“梦里随口胡言,大人别往心里去。”

裴涿邂微微俯身凑近她:“那苏姑娘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苏容妘想躲,可后背已经贴在屏风上,她深吸一口气:“唇不过是身子上的一处罢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要紧处,碰一碰也无妨的,此事既未曾被外人知晓,大人还是忘却了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裴涿邂周身瞬间冷了下来:“不要紧?苏姑娘是同多少人碰过,这才能说得出一句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