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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不想同寝,是因为心里有旁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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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帕荡过盆中净水,清伶水声尤在耳畔,苏容妘披在身上的寝衣被轻而易举的掀开,温热的掌心便扣上了她的脚踝。

想到裴涿邂要为自己清洗何处,苏容妘整个身子骤然紧绷起来,当即猛地从床榻上坐起:“不必麻烦!”

她陡然的抗拒叫裴涿邂未能迅速察觉,以至于她翻身坐起时,裴涿邂以为她是梦魇,倒是将她的脚踝抓的紧了些。

“醒了?”

裴涿邂很意外,甚至扣着她的指尖在意识到的这一瞬也微有颤抖。

她向来睡的沉,之前饶是他手重手轻她都不会醒,今日莫非是他来的太快,她未曾睡熟?

裴涿邂一颗心不由得提起,倒是有几分庆幸进来屋中之时未曾掌灯。

苏容妘的腿无法挣脱,她便只能撑起身子将腿并紧,即便是屋中漆黑,也不愿将密处就这般直接面对他:“不、不必麻烦,我自己擦洗便好。”

裴涿邂在那一瞬的诧异后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他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松,反倒是指腹轻轻抚着她,叫苏容妘陡觉脚踝处的触感叫她忍不住颤栗。

“夫妻之间,这算不得什么麻烦。”

裴涿邂另一只手拿着帕子,轻轻落在她小腿上,似要就此顺着向上擦拭过去,只随意道了一句:“也就是你今日醒了。”

也就是她今日醒了,将这事撞了个正着,要不然他对她做什么她都只能受着。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容妘顿觉羞恼,虽说夫妻之间的事该做的什么都已经做过了,但这种不带情欲的清洗还是不同的。

这种老夫老妻之间不带羞赧的亲近,根本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她用了些力道,将自己的脚踝从他手中挣脱,而后猛地向后退了退,将被子扯过来把身子遮了个全。

裴涿邂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倒是没有继续强硬要上前,只是低声问:“何至于这般躲我?”

他的语气之中包含着苏容妘听不懂的情绪,但她尽数将这当做是裴涿邂的好面子。

毕竟这般一个矜贵的人,能为旁人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难得,如今却是被她拒绝了。

甚至说在世家眼中,郎君服侍一个女子清洗擦拭,也是极为损伤尊严之事,即便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

苏容妘深知世家大族这种毛病,故而更觉得裴涿邂是为她破了例,破例便是上了心,若是放在寻常夫妻身上倒是没什么,可放在他与嫡妹身上,无人能说的明白这份上心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深吸一口气,胡乱扯着借口:“夫君尊贵之身,怎能叫夫君做这种伺候人之事,我实在惶恐。”

裴涿邂没说话,回应她的只有他那低低一声冷笑。

但苏容妘在这种时候,已经没心思去猜测他如今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因为她想如厕。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知该如何提起,如厕总不能在这房间里、当着裴涿邂的面罢?

她定是要出了屋去的,出去便是有光,那岂不是直接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

在方才她还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的,可如今这种危机再次来临,她的理智亦回了来,便是更清楚的知道,在裴涿邂面前什么都不能表露。

“夫君方才不是说还有公务要回去处理?还是莫要在我这耽误时辰了,合该早些弄完早些就寝才是。”

漆黑的夜中,裴涿邂曜石般的眸子似闪了闪:“你又要撵我走?”

他上前几步,盯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分明是极简单的动作,却并没有什么爱怜,反而含着浓浓压迫。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只是想叫夫君好好歇息才是。”

裴涿邂不说话了,就这般站在她面前,似是赌了什么气般,势必要叫她逼着服软。

苏容妘有些难受,这种时候更是一点都忍不得,她在被子里将衣裳系好,才掀开被子将裴涿邂抚着自己的手慢慢推开:“夫君今日可是想留在这屋中睡?无妨,我出去就是。”

她声音放的很柔和,自觉也是颇为善解人意的,在这种时候也应当算是主动服软了,他理应不再与自己纠缠。

可这话听在裴涿邂的耳朵里,却成了语气不阴不阳,甚至有意冷待于他。

苏容妘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外走,裴涿邂便执拗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不必,今日你我一同在这屋中就寝便是。”

他揪着此事不愿轻放过去,甚至低低冷笑一声:“你方才不是还说,要与我一同就寝?怎得如今我来了,你竟还要走。”

苏容妘急的额角有些生汗,以往她一宿睡到天亮都不会起来起夜一次,这是她小时候练出来的本事,毕竟夜里太黑、灯油太贵,小时候是不好意思麻烦娘亲陪她,再大一些了更是不好叫阿垣陪她。

可现下也不知怎么了,想去如厕,便是非去不可,且立刻就要去,再多忍一会儿都受不得。

她想将裴涿邂甩开,可越甩偏生又被他紧紧扣住,甚至被用力一拉,她便直接撞入了裴涿邂怀中。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何必做这种不必要的挣扎,夫妻共枕眠这本就是理所应当,莫不是——”

他凑近她的耳畔:“莫不是夫人不想叫我与你一同就寝,是因为心里想着旁人?”

暖意铺在耳畔,苏容妘觉得脖间都跟着痒痒,这叫她更有些忍不住了,终于是破罐子破摔的想,干脆直接说了就是,裴涿邂有本事就同她一起出门,反正到时候被识破,也能把他好好恶心一通。

她猛地在他肩膀一推:“我想如厕,夫君能不能莫要再拦着我?”

裴涿邂一怔,也是被她这用力一推,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几分,叫她直接从自己怀中逃脱了去。

苏容妘也管不得其他,直接急步往出走,但仅存的理智也叫她用宽袖稍稍遮了一下脸,以免出门时撞见裴涿邂身侧的什么丫鬟随从。

而留在房中的裴涿邂手中与怀内都空了下来,他坐到床榻上,终究无奈低笑一声。

但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有丫鬟进来禀报:“家主,苏姑娘确实是去如厕的,但结束后说什么都不愿再回来,您看……可要再逼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