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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昭此人,文采是有的,而且写出来的诗颇有豪迈气相,但他却是一个权势欲很重的人。景龙四年正月,中宗派他作为正使送金城公主赴吐蕃和亲,赵彦昭担心出去一趟会失势,于是挖门捣洞求了安乐公主说情,另换了其他人代替。如今张说炙手可热,姚崇又看不上赵彦昭的为人,他当然要为张说出力。
于是赵彦昭上本,弹劾姚崇。
奏本递上去几天了,今上一直没有动静,好巧不巧今天上朝,宋王忽然状告御史台(中书省),不能不让张说多想。
周柏愚蠢!打狗怎么不看看人家主人!?
别以为流外五等的酱官就没靠山,你知道人家是谁举荐上去的?宋王也是你能惹得的!?
赵彦昭气得肝疼,还不能分辩惹事儿的是中书省。宋王殿下参的是言官构陷诬告的风气,这种事儿御史台也不能说完全杜绝。
他不吭声,其他朝臣也乐的看戏。
主要御史台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这些言官就靠骂人博眼球,一个个嘴皮子都跟刀刃一样,吃他们暗亏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回遇上宋王这个不好说话的,可算有人让他们吃瘪了!
宋王洒泪御前,李隆基自然不能干看着,忙不迭安抚自家亲哥。
兄弟俩对这场戏的前因后果都心知肚明,角度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李隆基更是让高力士来殿前奏对,将他在丰岳县和桥东村的见闻都禀报了一通,算是彻底将这桩官司落到了实处。
言官不因言获罪,但胡说乱讲构陷他人,该罚还是要罚,周柏考等下下,罚俸2年,着中书省彻查其历次参奏文本,若有同样情况,一并处置。
张说是中书令,被李隆基敲打了一番后回去符合参本,赵彦昭身为御史大夫,虽然周柏不归他管,但言官闻风奏言也要有一定限度,要以周柏一事为戒。
不久之后,姚崇被任命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封梁国公,与张说同殿为相。
不过这些事都和李成器没什么关系,他在宣政殿上闹了一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后面的事儿有他的皇帝弟弟收尾。
他最近正琢磨一件事儿,那就是把他们兄弟在做藩王时候的宅邸献出去,让老三建一座新宫城。
“陛下的潜邸旁人哪好继续住?不如献了出去,好让三哥给咱们划个新府。”
薛王李业嘀咕道。
李成器也是一样的想法。
睿宗登基之后,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也都各有分封,但之前大家在做藩王的时候府邸都是建在一起的,就在兴庆坊那片,所以理论上说,即使现在李隆基成了皇帝,兄弟们的府邸也不能收回去。
但李成器是个很通透的人,以前他作为睿宗嫡长子,他的府邸是兄弟中面积最大的。此时彼时地位已然有了参差,再放在一起五王并肩,那多少对今上有点不尊敬。
再者李成器也想重修一座府邸。现在他的王位又晋了一级,理论上说占地面积还可以更大。兴庆坊那边再扩建就得拆兄弟的旧宅,不如直接献出去另寻他址。他都想好了,要建个像薛三郎那样的火炕房,带温泉的,那冬天日子过得才舒坦。
一想到火炕房就想到薛三郎,一想到薛三郎就想到他在桥东村见到的那些稀奇玩意儿。
于是李成器召唤来内侍总管曹集。
“快过年了,丰岳县那边有没有送东西过来?”
曹集是宋王府的大总管,平时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一时半刻还真没留意薛三郎有没有送东西。
他马上差人去查,在府库的年礼堆中翻出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木匣子,登记的礼单显示,这份年礼来自丰岳县桥东村,署名“薛大壮”。
“这薛大壮就是薛三郎啊!”
曹集皱眉。
“不是交代过你们,以后薛三郎的东西都要立时送到前院。要是殿下怪罪下来,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小内侍们喏喏点头,心说这薛大壮到底是何方神圣,曹大人待他竟然如此慎重。
不过这木头匣子做的也太不起眼了,既不是黄花梨也不是檀香木,虽然打磨的挺细致,但能给王爷送礼的哪个不是能工巧匠做的,和他们一笔这破匣子真不算什么。
一个管酱园子的能送出来什么好东西啊?这真不能怪他们狗眼看人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