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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挚爱被毁的滋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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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江璃戈答应得爽快,又道:“只不过我不精丹青,画得不好。”

“无妨。”宁律扬说罢,兴冲冲地拿出了早先准备好的笔墨,“我们一起努力,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宁律扬说着,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还在“不经意间”露出了那双被木屑划得伤痕累累的手,看得江璃戈……

隐隐作呕。

装可怜、扮天真、博同情,宁律扬这样的人啊,但凡有了目标,为达目的什么样的事儿做不出来?

更何况,出钱兴建善堂的是江璃戈,出力画画的也是江璃戈,宁律扬一个演戏的,跟谁这儿我们呢?

强蹭,不要脸!

江璃戈假装没瞧见宁律扬的伤,执笔一边画着花儿,一边暗自腹诽。

树荫下,宁律扬握着刻刀艰难地在木头上打磨着形状,而江璃戈则低头用心地描绘着花纹,偶尔侧首时不时地向宁律扬询问些许建议。

两人合作得颇为默契,像极了金童玉女的美好画卷。

但美好的画面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宁律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他的野心和欲望;江璃戈专注的画笔下,也隐藏着他对宁律扬的戒备和怀疑。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江璃戈笔下的画面已完成了七七八八,宁律扬凑了过去,看见鼓面上的画面竟是愣住了。

鼓面上并非简单的花纹,而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写实图,绿意盎然的花园里,蓝衣男子手持刻刀应是在做木工活儿,偶有树叶落下落在他的发顶,惹得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阳光落在他的眼里,投下一片温暖的光芒。

“这……”宁律扬伸手触了触鼓边,又似怕碰坏了般赶忙缩回了手,言语中全是难以置信。“是我?”

江璃戈只笑,“是啊,是八爷。”

“真好看。”

宁律扬呆呆地看着那鼓面,一句话在喉头哽了又哽,出口时竟带了几分苦涩。

“不瞒公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作画,也是我在这世间的头一幅。”

江璃戈知道,宁律扬这话倒是没骗她。

宁律扬的生母樱美人当年就是凭着一幅丹青画入了先帝的眼,后来却被发现那幅丹青并非樱美人所做,而是盗窃他人成果,而那位原画师还被樱美人设计弄死了。

先帝震怒,将身怀六甲的樱美人打入冷宫,这也才有了宁律扬出生冷宫的故事。

也正因其母之过,连宫廷画师每年为皇室宗亲作画时,也会在先帝的默许下刻意忽略掉宁律扬,这一习惯延续至今日也未曾改变过。

这事儿江璃戈之所以知道得这般清楚,是因为……

前世宁律扬的第一幅画像,也是她画的。

而那幅画,最后却作为冤枉她不祥的物证,被宁律扬设局自燃于众人面前,化作了灰烬。

也是那天后,江璃戈被罚于菩萨跟前赎罪,青菜白粥,跪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的佛堂,落了个逢阴雨天腿脚如千针刺骨的老毛病。

而她跪在佛前的这些日子里,她“善良”的妹妹江楚楚,打着求情的幌子多次入王府,实则光明正大的与宁律扬苟合。

真是可笑。

此刻的宁律扬并不知道江璃戈想的是那些前尘往事,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惋惜,却又不知如何安慰自己。

便弯唇笑了笑,倒是反过来安慰她:

“公主不必为我忧心,我如今过得很好,日后会更好。”

江璃戈也被宁律扬这话重新拉回现实,笑着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

说罢这句,江璃戈便低头继续捣鼓着手中的东西,她怕再直面宁律扬,她会忍不住眼中的恨意,叫人瞧出端倪。

显然,宁律扬并未察觉出江璃戈的心思,暗暗打量了江璃戈眼,忍不住扬起了些许笑意,在心中默默畅想着不远的未来。

纵使他如今的手段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他对江璃戈的心却是不坏的,来日江璃戈嫁给他,他自然也不会亏待她。

她会是他的贵妃,永享富贵,他发誓。

江璃戈执笔给那画儿上罢颜色,心中暗自琢磨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起身道。

“八爷,这幅画还差一味颜料才算完成,我这便回去取。”

宁律扬大抵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一想到已经快到自己与菁玉长公主约定的时间了,便不由劝道。

“日头这般大,何劳公主亲自跑一趟?”

江璃戈摆摆手,“此处离清歌小筑也不远,来回不过一炷香罢了,有何麻烦的?”

“还是不妥。”宁律扬急道,“要不,请松月姑娘代为跑这一遭?”

“不行。”江璃戈拒绝得果断,“这些个颜料相近之色多如牛毛,可真用起来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松月一个不画画的人,分不清的。”

“可……”

“八爷的第一幅小像,我自然得好生画完才是。”江璃戈一脸真诚,“人生第一次,可不能留遗憾啊。”

宁律扬不知是被江璃戈的真诚所感,还是太想要那副小像,拒绝的话在喉头滚动几番,最终却未曾真的拒绝。

“那好吧,有劳公主。”

“无妨。”江璃戈说着便动了身,走出去几步又扭头同宁律扬交代道:“八爷,鼓面成画是精细活儿,我走开这一会儿,还望八爷帮忙照看一二,可万不能叫鼓面磕着碰着,否则届时伤了画面难以修复。”

“公主放心吧。”宁律扬郑重地点点头,“我必以命相护。”

江璃戈没应声,害羞的报以一笑后便带着松月走开了。

主仆俩拐过竹林,迅速躲在了拐角处的大榕树后,准备看热闹。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瞧见一身着华服的男子带着一群仆婢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华服男子一脚踹翻了宁律扬支在树荫下的桌子,随后又冲上前去用力推了宁律扬一把,随即一声令下。

“还愣着做什么,全部给爷砸了!”

宁律扬下意识挡在了前头,“不知阁下哪位?我又何处惹了阁下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