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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庆王府的潇湘院碧澜榭的屋中,红芍的脸色红润,气色相较之前明显好了许多。她向一旁悉心照顾自己的柳俏棠问道:“可打听到城门外,风姑娘走后,阿牛的去向了吗?”只见柳俏棠摇了摇头,眼神空洞,似在沉思。
“姐姐,我听守卫城外门的兵士向庆王汇报过,风姑娘走后,阿牛又在城门外与杀手谷的人展开了一场激战,好像他们之间存在着宿怨,其中还有百里红樱。最后阿牛好像负了重伤,至于他之后去了哪里,守卫就说不清楚了。”柳俏棠回忆着说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修养,庆王特地派管事琴心过来叮嘱过我,先不要把这些告诉你,等你养好伤再说。今天若不是你追问,我也不会过早跟你讲。”
“阿牛是个福大命大之人,我相信他不会有危险。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会儿,恐怕又遇上什么奇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我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担心。”红芍似在对柳俏棠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妹妹,还是在王府里多多留意,看有没有阿牛的消息。我相信庆王的人一直都在关注他,毕竟他身上有庆王惦念的东西。”红芍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转头对柳俏棠说道。
“红芍姐姐,庆王在你养伤期间,来过潇湘院碧澜榭外面多次探视问询你的病情,而且每次都仅仅带着琴心一人。在小院外,琴心先从我这里了解完你的状况,然后再到院外,报告给庆王。庆王对你,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吧!我总有这么一种感觉。”柳俏棠停顿了一会儿,边寻思措辞,边观察着红芍的反应。红芍见状,赶忙催促道:“妹妹快说,你到底有什么感觉,我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
“姐姐可曾听过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昏迷生命垂危之时,我曾见到庆王来到你的病榻前,他那焦急如焚的眼神,我当时并未太在意。但通过不断接触和观察,我发现只要你出现在他身边,便能让他倍感高兴,每次来,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嘴角那微不可察的浅浅笑容,都让我心生疑惑。我有个大胆且可怕的猜想,不知对不对,也不知道跟你说合不合适。”柳俏棠看向红芍,察觉到红芍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快说,我想听下去!”红芍再一次催促起柳俏棠。
“姐,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是他朋友的女儿,亦或是你长得像他在意的某个人,也或者你就是庆王的私生女。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庆王每次看你的眼神,那里面处处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疼爱,似涓涓流水般轻柔;有愧疚交织的溺爱,仿佛要弥补过往缺失的时光;更有一丝期许,盼你未来顺遂,不受风雨侵扰。我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跟你提起。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不过咱们在这庆王府也住了一月有余,不但庆王府的人对咱们一直礼敬有加,况且庆王世子大婚时出了那么大的一档子事,也没有人敢来借机找咱们的晦气,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姐姐,你好好想一想呀!”柳俏棠说完,蓦得,还坐着的红芍,站了起来,反驳柳俏棠的话,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这里是庆王府,我出生在远在庆州千里外的地方。这根本没有任何关联,这决不可能。”
柳俏棠这一番话,让红芍瞬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回忆片段一:
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之上,蓝天白云仿若近在咫尺。轻柔的微风徐徐拂过,携来了青草与野花的馥郁芬芳。一家三口正在这片美如画卷的天地间纵情嬉戏玩耍。
脚下是嫩绿且绵软的草地,宛如一块硕大无朋的绿色绒毯,向着天际无尽延展。五彩斑斓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落于草地上,恰似璀璨夺目的宝石。远处,成群的牛羊悠然自得地啃食着青草,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哞叫。
父亲身姿矫健,在草地上追逐着欢笑奔跑的女儿,“红蝶儿,我要追上你了,你跑不了,爸爸,要捉到你了。”他的面庞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眼眸中满是慈爱与欢喜。母亲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束刚刚采摘的野花,笑意盈盈地望着父女俩,阳光倾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温柔的光芒。
女儿仿若一只欢快的小精灵,咯咯的笑声在草原上悠悠回荡。她时而扑进父亲温暖的怀抱,时而又紧紧拉住母亲的手欢快地旋转。一家三口的身影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显得这般温馨和睦。
天空中,几只雄鹰盘旋翱翔,似乎也被这欢乐祥和的氛围深深感染。草原的尽头,连绵起伏的山脉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雄浑壮阔。在这片生机勃勃的大草原上,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仿佛永远定格,成为了永恒的美好。
回忆片段二:
“红蝶儿,红蝶儿,快跑,跟着绿茵,快跑,千万别再回来。”呼喊声中,那个被唤作红蝶儿的小姑娘在名叫绿茵的小男孩拖拽下,极不情愿地离开了浑身浴血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小女孩的父亲,他所在的部落正面临着一场宛如灭族般的残酷屠杀。
此刻,他仅存着最后一口气,奋力斩杀着身旁那些欲对自己女儿下毒手的杀手。他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却依然咬牙坚持战斗。
旁边一直协助他们部落抵抗的,是另一个部落的首领绿水。绿茵正是他的儿子。绿水看到绿茵拉着小女孩拼命往外跑去,赶忙招呼自己的人,一路紧跟在两个孩子身后,拼死杀出重围,护送孩子逃出敌人的包围。
绿水本想再次杀进去营救其他人,却终究被部落里的其他族人死死拦住。因为里面实在太过凶险,不能抛下自己部落的族人不管,再让自己身陷绝境。
只见绿水,被众人紧紧阻拦,奋力挣脱却无法脱身,他嚎啕大哭,悲声道:“红石大哥,兄弟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您的族人,我有罪啊!我能做的就只能救走你的女儿!”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无奈,泪水混着汗水不停地流淌。身旁的族人们也是满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回忆片段三:
在蜿蜒崎岖的小道上,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艰难地前行着。只见其中一个小乞丐对另一个说道:“红蝶儿,我们一路风餐露宿,历经了无数艰辛,终于快要逃离那充满杀戮的可怕之地了,想必他们再也追不上我们。”说话的是一个名叫绿茵的小男孩,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还是害怕,我们不能停下脚步,必须逃得离我们七曜族越远越好!绿茵,我一定要学功夫,为惨死的父母报仇,为我们部落那些无辜的族人报仇。”叫红蝶儿的小女孩,身体在微微地瑟瑟发抖,然而她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却坚定地注视着远方家乡的方向,两只小手死死地攥着,骨节泛白,仿佛下定了决心要为报仇而顽强地活下去。
“好,我陪你学功夫,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保护你。我们去前面的小镇,这一路上我都听说,那里有个很大的门派,叫什么五毒门,好像正在招徒,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运气能混进去。”绿茵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尽管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他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们不能再叫红蝶儿和绿茵了,我们既然活着逃出来了,就必须要有个新名字,新身份,决不能让人追查出来。”红蝶儿似乎想起了那些血腥恐怖的追杀场景,神情无比谨慎地对绿茵说着。
“我全听你的,你好好琢磨一下,我们起什么名字为好。”绿茵一脸崇拜地看向穿着乞丐服的红蝶儿那稚嫩却又透着坚毅的脸庞,在他心中,她就是自己今生最心心念念、想要守护一生的人,她的命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此时,小道两旁野花绽放,微风轻轻拂过,花瓣纷纷飘落。“那么我改名叫红芍,你看我们身边那一株株红色的芍药花,开得多么鲜艳夺目!你呢?就叫,就叫……”小女孩正说着,却被小男孩的惊叫吸引了过去。
“红蝶儿,哟,不,红芍,你快看,那一株株红色芍药花边上长着的大树,是什么树,好粗壮,叶子好茂密呀!”
“你鬼叫什么,吓我一跳,那是大槐树,你难道没有见过吗?一惊一乍的,再这样,我就要揍你了。对,对了,我想到了,你就叫绿槐。你看这红色美丽的芍药花长在大槐树边上,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共担风雨,不正是我们未来的写照吗?”小姑娘忘记了小男孩刚才的大叫,为自己起的名字而感到满意,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红芍,绿槐,好听,我有新名字了,红芍,我有新名字了,我叫绿槐。”小男孩兴奋地忘记了一路逃走时所经历的辛苦磨难,高兴地一路小跑,跑向那棵粗壮的大槐树,张开双臂与它深情拥抱着。
柳俏棠惊见红芍脸上有泪水滑落,红芍方才显然是在哭泣。
“姐姐,你哭了,难道是我言语不当,把你惹恼了?”柳俏棠忆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急忙过来认错。
“并非如此,俏棠妹妹。我刚才回忆起人生中的某些片段,不知不觉就哭了。但我也认真思量过,正如你所说,庆王确实未曾在我的人生中出现过。我认为你的想法大概不太可能成立。不过,你所讲的庆王对我的那些反常表现,我们应当重视起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目前我们还不清楚。我的伤也快好全了,我们应当马上离开庆王府。不管庆王有何企图,我们都得尽快离开这儿,去找阿牛,一起想办法弄清楚庆王如此反常的原因。”红芍神色平静且郑重,说完便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