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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行中书省保宁府(今四川阆中)西北部,屹立着一座巍峨的高乾山。山脚下,有一个宁静而古老的村落,名为近水村。乡场街道沿着山脚蜿蜒伸展,地处阆中、南部、剑阁三县的交界处,地理位置独特。
高乾山的韩家湾,有一湾美丽的湖泊,名叫升钟湖。湖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和天空。湖畔,垂柳依依,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仿佛在与湖水低语。
四川行中书省都转运盐使司副使韩新泽的长子韩成就隐居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几亩山地,过着简朴而宁静的处士生活。他的妻子王氏,是个温柔贤惠、善良大方的女人,此时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至正二年(1342 年)二月初一的午后,阳光明媚,温暖宜人。王氏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享受着春日的和煦阳光。走着走着,她感到有些疲倦,便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休息。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在那个神秘的梦中,王氏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世界。她看到一位威风凛凛的武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她缓缓走来。武士身上的铜盔铜甲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的英勇与荣耀。
当武士走到王氏跟前时,突然间,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四肢渐渐化作了轻盈的翅膀,身体也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蝴蝶。这只蝴蝶扇动着翅膀,轻轻地飞了起来,在空中翩翩起舞。
蝴蝶在空中舞动着,它的翅膀闪烁着绚丽的色彩,如同彩虹般美丽。它的舞姿轻盈而优雅,仿佛在向王氏展示着生命的美好与灵动。
渐渐地,蝴蝶缓缓落下,轻轻地停在了王氏的身上。它的翅膀轻轻地颤动着,仿佛在与王氏交流着什么。王氏感受到了蝴蝶的温暖和力量,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这一瞬间,王氏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知道,这只蝴蝶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它象征着生命的奇迹和希望。她轻轻地抚摸着蝴蝶,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当王氏从梦中醒来时,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对那只蝴蝶的美好回忆。她知道,这个梦将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重要的启示,它将指引着她走向未来的道路。她便将梦中的情景告诉了丈夫韩成。韩成听后,也觉得这个梦十分怪异。
第二天黎明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一会儿,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王氏躺在床上,感到一阵腹痛,她知道自己即将分娩。韩成赶紧请来接生婆,在屋里忙碌起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王氏生下了一个女婴。韩成看着女儿,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动。他想起了妻子梦中的情景,便决定给女儿取名为“娥”,希望她能像蝴蝶一样美丽、自由。
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就是日后令元军闻风丧胆的韩娥!
家中喜添新丁,韩成立刻派人前往成都,将这一喜讯告知父亲韩新泽和弟弟韩立。
韩成与弟弟韩立曾拜川西着名大儒杜圭为师。韩成博学多才,但他不愿为元朝朝廷效力,于是选择回到故乡保宁府近水村隐居。韩立中举之后,就任新都县衙典史。
韩立秘密拜峨眉派武林高手刘庆崧为师,与师兄杜长龙一同学习峨眉武术。可惜的是,他跟随师父学习还未满3年,师父便因病离世。韩立与杜长龙共同出资安葬了师父,并悉心奉养师娘。
不久后,杜圭去世,韩立与众多学友将恩师安葬于新都县东北二里处。同年,刘师娘也去世了,韩立和杜长龙再次出资安葬了师娘。韩立继续在新都县衙担任典史,而杜长龙则前往眉山继续修炼。
由于公务繁忙,韩新泽无法亲自回来。他准备了一百两纹银,委托韩立转交给韩成,并让韩立传达他的话,称已在成都府新都县为韩成谋得一个里正的职位,希望他尽快赴任。
在韩娥满月之际,韩成按照惯例置办了酒席,亲朋好友和街坊邻居都前来祝贺。韩立也在当天赶回近水村,将父亲的一百两纹银和自己准备的礼物交给韩成,向兄长和嫂嫂表示祝贺,恭喜他们喜得爱女。
韩立抱着侄女,看到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宽盘大脸,一对凤眼炯炯有神,心中十分欢喜,对兄长说道:“此女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兄长应当悉心照料,尽力培养!”
然而,韩成对此却并不以为然。
几日后,韩立找到兄长,询问他就任里长一事。韩成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想把他的孙女带回去给爷爷看看。”
王氏听了,心中不悦,说道:“你真是太迂腐了!你想一直做隐士,靠着几亩薄田过日子,怎么能养活我们母女呢?”
韩成没有回应妻子的话,只是默默地整理家中的细软,准备好马车。
第二天一早,韩成带着王氏母女,与弟弟韩立一起坐上马车,踏上了前往成都府的路途。他们沿着山路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韩成坐在马车前,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心中思考着未来的生活。
他们途经南部、盐亭、三台,沿着金牛古道前行,不几日便抵达了成都府的韩宅。
韩新泽见到孙女,心中自是欢喜不已。于是,他大摆宴席,邀请了都转运盐使司的官员们到府上饮酒庆贺。
手下的照磨王启岩见到小韩娥,甚是喜爱,将一块白玉佩塞进了她的襁褓之中。他又把韩娥托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番,对韩成说道:“此女日后必成大器!”
韩成却不以为然地说道:“照磨大人莫要拿我寻开心了,一个女孩子家,何来大器之说!”
又过了几日,韩新泽对长子韩成说道:“你身为饱读诗书之人,不能整日在家中坐吃山空。为父已托人在新都县为你谋得一个里正的差事。”
韩成面有怒色道:“朝廷从上到下都排汉,民族不平等,这个社会迟早要出大问题!孩儿无力拯救,更不愿与虎谋皮!”
韩新泽道:“改变不了社会,你就应该去适应。所谓适者生存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韩成道:“父亲大人的教诲,恕孩儿不能苟同!我早就厌恶了朝廷的各种苛政,就是饿死,也不为朝廷做事!”
韩新泽气得直跺脚,低声而又严厉地道:“你说的都是诛九族的话啊!”
韩成坚决道:“父亲大人,纵然孩儿不能改变现实,但也绝不能像你一样助纣为虐!”
韩新泽气得捶胸顿足道:“你这个不孝子,是要置我韩家于不忠不义之地啊!”
韩成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道:“父亲大人,恕孩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说罢,站起来转身跑出去了。
韩立见父亲捂着胸脯,脸色难看,几欲倒地,急忙上前扶住父亲。
韩成收拾了行李,带着妻子王氏,赶着一辆马车要回保宁府。韩立赶来,劝了很久,但是韩成去意已决。韩立只好赠送些银两给兄长,凝望着韩成和嫂子的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原野中才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