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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嬅便下旨解除封宫,但是一日三次的消杀都不许停。
因着高曦月等人还有孩子要照顾,实在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大家便派了意欢和海晏清来养心殿探望,只是琅嬅还是不敢让她们两个进去。
“娘娘这么久真是辛苦了。”意欢眉头微蹙:“臣妾替您和皇上亲手编制的福袋,也已经请安华殿的大师开过光了,算图个好意头。”
“你有心了。”琅嬅笑起来,云锦立即上前接过来。
海晏清虽然在大家眼里还个小孩,但她也知道疥疮的凶猛,不禁打了个冷颤,偷偷对琅嬅说:“实不相瞒娘娘,嫔妾才不想照顾皇上呢,万一嫔妾脸烂了,这一辈子都毁了。”
“嘘——”琅嬅立即低声制止:“这还在养心殿呢,也不怕被人听了去,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都不用等到你得疥疮,你现在一辈子就能完蛋。”
海晏清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偷感十足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靠近才放下心来。
意欢轻笑起来:“那臣妾和愉常在就先回去了,娘娘一定要保重身体。”
“去吧。”
弘历休养许久,又有精神进后宫了。
琅嬅见他好了,立即提了提素宁的婚事。
“索佳牧谨是御前侍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素宁又是你的陪嫁,朕一定不会让她低于莲心去。”弘历笑起来。
反手给赐了素宁一座宅邸和一个五品诰命,宅子特意选的和莲心在一条街上。
“索佳,你以后要是不能给素宁挣来个更高的位份,可就丢人了。”傅恒笑着搂着索佳牧谨,素宁和索佳牧谨的事情,长春宫的人都知道。
这人在坤宁宫,素宁就去坤宁宫看他;这人为了挣个好前程,在琅嬅的暗示下主动请调冷宫,素宁就去冷宫看他,后来果然屡次立功,直接做了御前侍卫。
御前熟人多,她就不好意思去了。
索佳牧谨平时一副聪明的样子,一见到素宁就羞红了脸,听见傅恒这么说,他立即大声道:“我一辈子都对素宁好!”
惹得长春宫的人都笑起来,素宁更是羞地躲到嬿婉背后:“大傻个说这话也不害羞。”
好在这本就是皇上赐婚,婚期也是早早定好的。
琅嬅就这么热热闹闹地不舍地将素宁也嫁了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乾隆八年十二月初二,苏绿筠诞下公主,只是公主天生手指之间有蹼相连,璟瑟急中生智:“阿玛,妹妹的手呈佛手状,很是吉祥呢!”
弘历顿时暴雨转晴:“璟瑟说的对啊,七公主就叫璟妍吧。七公主与三公主有缘,只是长春宫如今孩子不少,璟妍出了月就送去舒嫔那里吧,储秀宫离长春宫近。”
而公主出生后,嘉妃、娴妃也纷纷被诊出有孕。
咸福宫。
意欢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内的椅子上翻着书:“娴妃日盼夜盼地,终于是有喜了。”
“可不是吗。”高曦月裹得厚厚地,戴着坤秋帽,坐在门内的矮凳子上和金尚宥一起摸廊下的孔雀:“娴妃老蚌生珠,皇上高兴极了。”
金尚宥噗嗤一下笑出来:“娴妃实际上也没那么大吧。”
“是没那么大,但是你瞧她的脸,老的和太妃看起来是一辈的,还有那穿的灰扑扑的衣服,谁信她才不到三十啊。”高曦月翻了个白眼。
金尚宥垂眸:“不管怎样,总得去贺一贺。”
“谁去啊!送个礼意思意思得了,你如今也有孕了,可一天少去那晦气地方,也别收她的晦气东西。”高曦月急急道。
“好,都依你。”金尚宥笑起来。
意欢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得都是小孩子,只不过她一向清高些,又不爱搭理如嬑,便懒洋洋地开口:“娴妃遇喜与我何干,我既不是真的高兴,自然也不必假意去道贺。反正我啊,是真不喜欢她。”
“就是就是。”高曦月积极响应热切赞成,她怼了怼金尚宥:“你瞧小叶,多有觉悟。”
“小叶?”意欢好奇地放下书。
高曦月一脸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姓叶赫那拉吗?”
意欢顿时被逗笑了,让人也搬了个椅子坐在金尚宥身边,三个人一起热热火火地摸孔雀。
与咸福宫的悠闲不同,长春宫这边魏嬿婉小分队正在进行紧张的岗前培训。
“皇上的意思是等翻过年,就要册封嬿婉了。”琅嬅笑着看向正在练习仪态的魏嬿婉,虽然她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再复习复习总是不会错的。
黄绮莹笑起来:“也是嬿婉争气,给自己挣了个好前程,总算没有辜负娘娘这几年的悉心栽培。我听说皇上正修整永寿宫?”
“是呀。”琅嬅笑起来:“皇上还要求内务府涂制椒墙。”
白蕊姬很是佩服:“你真的只是给皇上喂了个粥,没喂迷魂药啊。椒房之喜啊、永寿宫啊!那永寿宫原先可是太后的居所,自打皇上登基以来,除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再没赐过椒房之喜啊。”
白蕊姬到了今天才信了命运。
“不是,那娴妃凭什么日日将真爱、墙头马上挂在嘴边的!”白蕊姬是真心疑惑。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或许,是因为自信吧。”黄绮莹礼貌地笑了一下。
乾隆九年,三月初三,魏嬿婉被封为魏贵人,赐居永寿宫。
“魏贵人。”魏嬿婉喃喃道,下了雨以后的初春夜晚还有些凉。
她掀起凤鸾春恩车一旁的小帘子,看着往后退的红墙。
她最终,又做了弘历的妃嫔。
这一次,魏嬿婉不愿意再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这些、这一切荣华,本来就是她应得的。
“魏贵人。”她又低低念了一句。
想起上辈子她封嫔的那一日,自己和春婵说:“炩嫔,这个称呼还不算太顺耳,炩妃、炩皇贵妃,她要一步步爬上去。”
“小主儿?”春婵听见动静,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小主儿?”
魏嬿婉摇摇头,轻笑一声:“没什么。”
春婵还想说什么,就见前面的台阶上坐着个凌云彻,立即严肃下来,对抬轿子的太监道:“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