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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斗一句,我贫一嘴,一路打发了时间,直到回了素家酒楼。
小月她们已经吃完了午饭,正在收拾,不过已经给他们预留了饭菜。
这一路上,遇着的事,倒是挺多也挺急,素姑娘与方后来一边吃饭,一边喊进来几个人,安排后续的事来。
“小月,你与大星准备一下,等会就驾我的马车去鸿都门。鸿都门的工地上,不少人皮肤溃烂,身体虚弱,是过劳之症。我与鸿都门的监正曹大人已经说好了,让你去给那些工匠治病。”
史小月之前便是经常替人看病,听说去鸿都门,丝毫不怵,点了点头,问:“可知道需带些什么药草过去?”
素姑娘一边往口里扒饭,一边应着:“此病不难治,具体的病情,我吃完饭与你细说。至于药草,我这里的都不合适。你去了之后,按病开药,按人头配齐,让曹监正开了文书,你带着他一同去太医院拿药。”
“我便按照姐姐吩咐的做。”史小月笑嘻嘻,点点头,“还是姐姐厉害,这出去转了一圈,又揽回来一个大生意啊。”
“不错,这也算是一桩生意,若做好了,你史小月在平川城,便能算一个小名医了。”素姑娘笑笑。
方后来将史大星叫过来,严肃道:“这次事关重大,必须得好好做事。你平日里吊儿郎当也就罢了,这次关系咱们素家酒楼的声誉,更关系你妹妹的名声。你若有丝毫马虎了,我可不放过你。”
“你们说的这么严肃,”史大星哭丧着脸,“我这心里有点怕。”
“你怕什么啊。”素姑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去帮人瞧病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杀人。”
“我怕自己成事不足,坏了我妹妹的好事,也怕耽误了掌柜的生意。”史大星有些急了,“不然你换个人去吧,或者找个人陪我一起。”
方后来一摆手:“这可不行,如今便是考验你的时候,就你们两个去,实在忙不过来,就找曹大人借人。”
“咚咚。”素姑娘将手在桌子上使劲敲了敲,看了一眼方后来,“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你别老替我发号施令。”
方后来讪笑了一下,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这是考验你的时候。好好做事。”素姑娘对史大星板着脸,又说了一句。
方后来心里嘀咕,我当你有啥更好的说法,这还不是用的是我的词。
史大星苦着脸,又道:“我妹妹还没有在太医院拿过牌票,以前帮人瞧病,都是私下偷偷看病的。”
“今日,若是瞧不好这鸿都门的病人,曹监正会不会告到太医院,将我们拿了,送去府衙法办吧。”
“这次,就是要一个没有拿过牌票的,才好看病。”素姑娘瞪了他一眼,“而且只准治好,治不好就别回来了。”
史小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可史大星那手却已经开始抖了。
史小月将哥哥的手抱住,笑嘻嘻:“姐姐说过,这病不难治,哥哥你别瞎担心。”
说着,将史大星拖了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柳四海还等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方后来兴致勃勃准备告诉柳四海,进吴王府做工的事,素姑娘瞪了他一眼,话到嘴边,方后来又给憋回去了。
慢悠悠吃了两回菜,素掌柜看柳四海始终没说话,这才开了口。
“今日你仔细挑选十来个人,要稳重谨慎些的,做工手艺不错的。”素姑娘一边吃饭,一边道。
“好。”柳四海沉声道。
“明日一早,你带着人,去吴王府侧门,找一个姓刘的管事,他会安排你们进王府内院做工。”
“好。”柳四海一听吴王府,大喜过望,但也只回了一个好字。
“有几条,你们需谨记。”素姑娘慢悠悠道。
“请掌柜的吩咐。”柳四海立刻回道。
“只在内院做工,不得去外院,不得靠近吴王寝宫。吴王有时会出来,自然与你们有见面的机会。”
“吴王府里,除了带你们进去的刘管事,任何人的话不要听。”
素姑娘又看了看方后来:“明日,祁家女掌柜祁允儿也会去内院。在内院到底如何做工,听她的安排。不过,你们给我盯着她,她每日在王府的一举一动,晚上回来告诉我。”
“你别看我,祁允儿肯定不是坏人。你让人盯着她的事,我也没必要告诉她。”方后来自顾自地夹了一筷子菜。
他忽然一想,不对,这是进吴王府的大好机会啊,何不借机,去找一下军械的下落。
他想到此处,又笑嘻嘻往素姑娘那边凑了凑:“掌柜的,不如我也跟着去。我两边都熟,帮你盯着祁允儿,更合适。”
“你这个人,惯会吃里扒外。你去我不放心。”素姑娘一口回绝了。
“你不同意便算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方后来气的阿噗阿噗喘气,“我什么时候吃里扒外了?”
“你迟早会吃里扒外。”素姑娘非常笃定。
“你这想法不对啊,”方后来一拍桌子,“你怎么能这么无端臆测呢?”
“我总觉得你跟我说的一些话,半藏半露。”素姑娘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实不相瞒,我哥哥是大邑国的世子,我结拜兄弟是太清宗太上长老,我来平川城是要寻一位姑娘,她会酿酒也会制药”
“停停停”素姑娘叫道,“你再说貌美如花,皮肤白,我就要捶你了。”
“你看看,我说了你又不信。”方后来一脸无奈。
“既然你哥是大邑世子,你怎么还说自己是大燕人?你起码得是个郡王啊。”素姑娘道,“你这一套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吧,驴头不对马嘴。官家的事,你都不懂,还冒充世子、郡王?”
“那是因为,我与我哥,不是一个爹生的。”方后来想了想,“也不是一个妈生的。”
“好了,我忍无可忍,”素掌柜腾地站了起来,摸出一个白瓷酒壶,猛地大喝一口,“你再说下去,我今日必然要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