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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受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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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宵面无表情地踏出拱门。

守卫的男修看了她一眼,竟然呆住了。

他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寒宵,或是更准确地说,没有资格见到寒宵。

明雪宗众人虽说和寒宵同为蜀山众,但是和其它宗门、凡间的人相比起来,能见到寒宵的次数也相当——因为寒宵总是执行一些高难度的任务,连比试都很少参与。

她就参加过一次竞魁比试,十招之内就把孟陵仙府彼时势头最盛的修士打了个落花流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位修士现如今已经成为孟陵仙府数一数二的高手,打遍天下,却还是没有回来找寒宵算账。

至于寒宵的实力,那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寒宵出来时,不可避免地和那男修眼神对视了一下,倏然间,后者便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生得昳丽出尘,再对视一眼,又是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男修很快收回视线,等寒宵走了之后,小声和对面的女修说:“喂,你刚刚看到没有?她好吓人啊!”

“怎么吓人了?”

“就是,我刚刚和她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男修紧紧压低声音,“她的眼睑下面,好像有一条细线啊,黑色的么?我看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是很可怕。”

女修皱眉,嗔他道:“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寒宵师姐变成傻子了?谁家眼睑眼底会有细线啊?那种东西听起来就像什么邪蛊吧?”

寒宵师姐这样的人会中邪蛊?她才不信。

那般清冷出尘、仙姿佚貌的剑修,光是想想,都不会容许自己中邪蛊,还在脸上长出来吧?

昨夜的经历仍让寒宵没怎么缓过来。

钟情引的效用果然极大,她现在只是闭眼,眼前都是那片细腻的、如同新月一般的肌肤。

而她呢?轻巧地化作了蛇形,主动去寻求快慰、想要纾解。

让江春霭离开、闭嘴和她做这种事情并不矛盾。

是钟情引让她这么做的,她们必须在特定的阶段、时间交合。

除却这种常见作用之外,这种双生邪蛊还会有些副作用。

她此前曾经听闻,妖和人的交合之气,能够引发蛋的产生。

但是这道钟情引目前应该没这个功效,反倒是让她和江春霭之间产生了别的联结。

寒宵轻轻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睑处。

有细细的纹路压过,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楚楚乞怜、还是主动缠缚,寒宵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太清。

“哎,寒、寒宵,你怎么在这?”一道男声打断了寒宵的思绪。

她立刻敛容,掀眸。

原来是那个陷害江春霭的所谓明雪宗大弟子,曾钧。

只有名字,没有称谓是有原因的。

说来两人还有一段渊源故事——当年寒宵进入明雪宗的时候,曾钧已经在启明道君门下修行过几十年了,那会儿他的实力还算不错,作威作福、派头更甚。

才进入宗门的寒宵生得貌美,他又不曾打听出来她的背景,还曾经动过追求的心思,但是手段却下作。

作为惩戒,寒宵夷平了他当时在宗门里堪比长老居住的豪华宅邸。

后来他便给这寒宵取了“蛇蝎”之名,下山之后逢人就说。但是见面时,曾钧还不知道该如何叫她。

叫她师姐不应该,但是他也不敢舔着一张大脸叫寒宵师妹,便仅仅以名字相称。

见寒宵不说话,曾钧很快补充:“我,我就是来看看师尊。这个,我已经领过罚了,我的腿都瘸了。”

说着,他下意识地扯出一抹笑来。

刚刚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山,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可没把他气得个半死!那些人长什么样子他全部看清楚了,等他病好了,一定会让这些人没好果子吃的!

寒宵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如炬。

经脉紊乱,丹田缺损,下肢歪斜,的确是被打瘸了,还是用的明雪宗惩戒人的利器法宝刺魂索鞭打。

大概是十下。

“嗯。”她轻描淡写地应声,然后拂袖,轻飘飘从曾钧身边掠过了。

清香漫入曾钧的鼻孔,他泄愤一般拿手划拨过空气,然后骂骂咧咧地、继续一瘸一拐往拱门里面走,他要去找他的师尊,启明道君!

启明道君仙龄颇长,不过面相仍旧年轻,是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而今正在拨弄琴弦。

曾钧一瘸一拐地走进门来,垂手道:“参见师尊。”

启明道君点头,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禁皱眉:“给刺魂索打了?”

曾钧声气很虚,说:“是,回师尊的话,是给刺魂索打了。”

“被打了……嗯,十多下吧?”

曾钧:“是,就十下。师尊啊,徒弟冤枉,徒弟冤枉啊!”

启明道君眉心依然紧皱成“川”字,“刺魂索打的人,哪里来的冤枉之说?你自己不珍惜羽毛,非要去倒卖丹药,得罪了仁乡谢氏不说,还失守秘境,被寒宵抓到,被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这样还是我吩咐了刑罪司轻点,不然你今天不可能活着同我说话。下来后,你去找张长老,让她给你医治。”

张长老是宗门内最厉害的医修,年长、与人为善,颇受大家喜爱。

虽然很好,但曾钧听得心里面火气更甚,就好像鼻尖那股清香的气息没有消散一样。

都怪寒宵,都怪那个死女人!

“是,是,师尊,可是徒儿被那刺魂索打得小命都快没有了啊!”曾钧哭丧着脸,甚至还想露出点血淋淋的骨头来给师尊看,只不过道君却懒得看。

启明道君:“也是你自己不珍惜羽毛,本尊又不是没提醒过你,我同阳念素来不对付,你落在寒宵手上,人证物证俱在,这点苦头是必吃的。”

“那师尊,您就这么忍心看着徒儿白白地被鞭打啊?徒儿好歹也是大弟子啊!”

“不是不给你出头,只不过……事情有先后缓急罢了。”阳念仙君一边说,一边小声自语:“这寒宵多年不参加比试,也不知如今修为如何,为师可忌惮着她呢。”

曾钧没听到后面,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放弃了露出血淋淋骨头的想法,转而问:“师尊,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了寒宵,是她刚刚过来找您,还是您主动找的她啊?”

“是她主动来找我,不过,我也有心找她。”启明道君单手支颐,又肃容道:“你知道为师为何说你遭受那十鞭活该么?”

曾钧茫然:“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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