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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宴苓珑一只手提着食盒,同时还抱着一口剑,到处张望,终于看到江春霭后,高兴地喊了一声。
江春霭一愣,旋即笑开了:“小师妹!你今天怎么过来到思过崖来了?”
梅崖主的脾气怪,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
哪怕是被罚到思过崖,也要看那天梅崖主的脾气好不好。否则的话,思过崖去不成,那就只能去刑罪司看看,当天司刑的人会不会网开一面了。
连宗门的规矩都如此对待,别的无关人员,想要进入思过崖,那就更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江春霭忽然想起自己刚来思过崖的时候,还是小师妹给自己打听的,有关梅崖主的喜好。
她今天来,也给梅崖主带了东西吗?
——但其实那些东西只要肯打听,也能得到。重点在于梅崖主愿不愿意收下罢了。
宴苓珑揉了揉自己的头,不好意思道:“就是我今天想要过来看看师姐,我在山下徘徊了很久,崖主问我来做什么,我说来找师姐,她就让我进来了。”
“大概崖主也是看到我提着食盒和抱着剑,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没刁难我。”宴苓珑一边说,一边往江春霭身边走:“我今天特地带了师姐你最喜欢吃的糕点!”
“就是上次我从凡间回来,在江南那家徐嫂米铺买回来的玉井饭!师姐你当时一连吃了很多呢,明明吃之前还说自己辟谷了不吃东西……”宴苓珑如数家珍,乐呵呵地笑着,一边打开食盒。
玉井饭?莲藕,鲜莲子和莲藕煮制,在夏天的确是一口美味。
师姐妹二人席地坐下,找来碗具。
宴苓珑只顾着让江春霭吃,自己却不吃,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江春霭。
江春霭诧异:“小师妹,你今日来就是为了看我吃么?”
“嗯,我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吃饱了,我吃的是那个蜜渍梅花,用仙术保存了,虽在夏天,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宴苓珑解释说,“而且我待会儿想要练剑,修士本就辟谷,我想还是暂且不吃东西为妙。”
江春霭点点头:“你对这紫电青霜剑真是情有独钟。”
这剑法是阳念仙君所创,而且难度高,哪怕就是阳念仙君所亲收的内徒,都没有几个能施展得很好的。
现在仙君逝世了,传授上面也是一道难题。因为此剑法并未留下剑谱,想要学习,就只能找阳念仙君几个修为深厚的门徒学习。
“是啊,正因为……”宴苓珑说到这里忽然结巴了一下。
江春霭也仔细地去听。
她要说什么呢?是这套剑法很强吗?毕竟不甘心当凡人,转而做修士的人,一是为了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二也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增进修为。
“我刚刚上山的时候,就看到寒宵师姐用了此招,那一天她的剑下爆开了很漂亮、很漂亮的,就是那种蓝色紫色的花?”宴苓珑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不确定,可语气却是十成十的敬佩。
……原来是见到过寒宵师姐用过啊。
江春霭默然,但是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谁的修仙梦开始的时候,不是看见或者听说别人腾云驾雾、身怀绝技而感到艳羡呢?
她完全能够理解师妹的想法。
特别还是寒宵师姐这么厉害的人。
江春霭不说话,继续吃玉井饭。
可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是鲜滑的莲藕,这会儿到她的嘴里,竟然嚼来无味。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春霭师姐上次教我的前面三式,我每天勤加练习,不说学了个十成十,大概也学了个八成的。上次见到寒宵师姐,我还在她面前展示了一番!”
江春霭点点头,或者是没有点头——她也不清楚,那么小的幅度在别人看来是怎么样的。
“嘿嘿嘿,师姐虽然没直接表扬我,但是我看她的眼神,我觉得她应该是觉得我比上次有了很多进步的!”宴苓珑起初还坐着,现在高兴得手舞足蹈:“今天我来找师姐,就是想让师姐看看我的第四式学得怎么样了!”
还不等江春霭回话,宴苓珑就又贴了上来道:“对了对了,春霭师姐,你毕竟和寒宵师姐相处得久,我没有你那么久,不过师姐生辰将近,你知道师姐喜欢什么东西吗?”
“我想送那种别人没有送过的!”
江春霭忽而怔住,张张嘴,却没有话可以说出来。
识海里面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又响起。
【她明明是来找你问剑,却问到了别的,你不应该告诉她。】
她一向对识海里面的声音深信不疑。
“……你和寒宵师姐又不算是同门,学学剑就够了,这事不必打听。”她道。
宴苓珑从来没有在江春霭师姐口中听到过这种语气,一瞬间不解,睁大眼睛,立时觉得委屈:“师姐,您是不是误会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寒宵师姐喜欢什么,我今天是来找您练剑的!我想进步!”她语气坚定的同时,还抹了一把眼角挂着的泪水。
然而江春霭语气也坚定:“今天不练剑了……还有,谢谢你送来的玉井饭。”
这玉井饭乃是江南爱吃的东西,她不是江南人,偶尔吃一次觉得新鲜也就罢了。
“好,好!师姐!”宴苓珑忽然也来了脾气,一把提起食盒,转身就走。
她走得很快,那背影融在山间薄雾里面,很快模糊掉。
江春霭也没待在原地,而是回了自己的居所。
今天来的不是小金,而是那一只刺猬。
“对不起啊,今天不能陪你玩。”江春霭语气失落,只是靠在床沿边,耷拉着眼皮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跑去和师妹吵架是怎么想的。
但是刺猬恍若未闻——当然了,它可能根本就听不懂江春霭在说什么。
纵然江春霭说了她今天心情不好,刺猬还是过来,往她的身上轻轻舔舐。
腿间的软肉被滑溜溜地舔舐,莫名的快感让江春霭颇有几分羞赧。
手腕上面的细线好像……又有要开始疯涨的趋势了。
“真是的,你们这些小动物,”江春霭笑着,俯身去捏刺猬软软的肚皮,“每一个都比那个臭师姐管用。”
这只刺猬是,那条小蛇也是。
刺猬很明显在听到她说这句话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继续舔舐。
“哈,你一直舔我做什么?”江春霭被这只奉承讨好她的刺猬搞得没脾气,只能笑个不停。
终于,等刺猬舔完了,江春霭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刺猬慢慢地咀嚼出的唾液,接着扭转身体,用舌头涂抹在背部还有侧身的刺上。
嗯。
好生奇怪。江春霭心想。
它舔了她,然后涂到它背后的刺上。
就像是……在做什么标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