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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薄雨,京城中难得的弥漫上一层雾气,空气中处处透着湿意。
突然,一柄长枪震颤,惊起一片朝露,一道清脆的欢笑声传来,仿佛蝴蝶在花丛中扑朔。
“兄长,兄长!”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扯着一个少年的衣袖喋喋不休:“你就教教我嘛!”
“就一招,一招好不好!”
“不好!”少年皱了眉却没有扯开被她拽住的衣袖:“你若是弄得一身泥回去,淑嫔娘娘要生气了!”
少年加重了语气吓唬她,可是少女显然没有如他料想中的一般被吓住,反而更加不依不饶的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弄脏衣服的。”
“兄长,兄长!”拉长了腔调的独属于这个年纪少女的娇蛮,叫少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样吧!”少年好似找到了摆脱她的办法:“一柱香的时间。”
“你若是能扎马步扎够一柱香的时间,我就教你怎么样?”
“啊?”少女瞬间苦了脸,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却对上少年不容拒绝的眸子哑了声音。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习武很苦的。”少年一本正经的说道,临走前还不忘拍拍她的脑袋。
少女足足比那少年矮了两个头的高度,拍着手感正好。
“连郕戟!”少女愤愤的喊了一声,见少年回头又撒腿跑了。
“小丫头!”连郕戟瞥了嘴角转身走到正中。
突然一道凌厉的风袭来,少年的身形随风而动,转瞬间便将那杆长枪武的虎虎生风。
一杆银枪在他手中好似游龙,谁也看不透那泛着银光的枪头下一次要落到何处。
迷魂枪正是这套枪法的名字,而这套枪法的威力也正如名字所写的那样,叫敌人有如进入了迷魂阵一般捉摸不透。
而这套枪法正是这位少年所创,而这位少年便是恭王府世子连郕戟。
他还有另一个名头,沙场上恶名昭彰能止小儿夜啼犹如勾魂夜叉的少将军连郕戟。
当然,这两个名头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空有其表。
“不错!”一声爽朗的笑声自身后传来,连郕戟适时收起长枪转身抱拳。
“父亲!”少年又看了一眼站在父亲身边的男人微微垂首:“七皇叔。”
“倒是有你父亲当年几番模样。”安阳王笑着打趣。
“皇叔谬赞了。”连郕戟神色淡然,好似备受嘉奖的不是自己。
“边关告急,七弟马上就要离京,说什么也要来见你一见。”恭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行了,你们叔侄二人交谈便是。”
说罢,恭王朝安阳王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皇叔有何事要交代?”
“你看见祈安那丫头了?”安阳王突然问道。
“祈安?”连郕戟愣了一下缓缓点头,他对这个封号还有些不太熟悉。
“陛下有意要谈和了。”安阳王负手而立,眸子闪过一抹深意:“谈和总是要有代价的。”
“对方也知道我朝底气身后不愿再打了,但是就此罢手难免有些难看,前些日子议和的使臣来京,约莫着就在这几日便要走了。”
“两国交战苦的是百姓,能议和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连郕戟莫名的皱了眉头,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说了,要和平就得付出代价,对方的代价是归还一座城池,我们的代价就是祈安。”
“祈安马上就要被派遣和亲了。”安阳王转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连郕戟淡淡开口:“我想着这件事你在我口中得知总好过在圣旨中得知吧。”
“和亲?”连郕戟抬头,对上安阳王的眸子:“此时谈和亲岂不是在羞辱我朝?”
“没办法啊!”安阳王摊了摊手:“现在朝中主张议和的大臣占了大多数。”
“更何况对方也没有要求必须是什么样的公主,你知道的祈安的母亲只是个嫔。”
“皇宫中别的没有,公主还不是有的是?”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送便送了,能保两国交好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治国岂能如商贾行商?”连郕戟狠狠一圈砸在木桩上,额角青筋毕露。
“别做傻事!”安阳王按住他的手臂警告道:“你我都明白,现在你我的路如履薄冰,些微差错便会置你于死地。”
“等你把自己的一条命都给作没了,就什么也不必说了。”
“皇叔放心,郕戟心中明白。”连郕戟垂眸,语气冷硬。
安阳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子,他心里想的什么光是看他那一双眼睛已经能看出三分来了。
他口中虽然说着明白,但其实根本就不明白!
他不知道其中厉害,也不知道这会为他带来什么。
但安阳王却收回了目光什么也没有多说。
叔侄一场,他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余下的便要看他自己如何选择。
是生是死要看他的本事。
这便是他的为人之道,安阳王从不将话说透,也从不会苦口婆心。
每个人生来便是独立的,自有自的选择,自有自要承受的因果。
就是这样。
所以他多说无益,干脆就直接放弃不要浪费口舌了。
“你明白就好,走了!”安阳王洒脱的挥挥手,很快身影便消失在院墙外。
连郕戟默默的站了许久,蓦然回身。
身后的木桩上一道清晰的拳印刻在结实的木桩上,在那些裸露在外的木刺上隐隐能看到几丝血色。
朝中为和亲之事争论不休,终究主和派占了上风,祈安公主也明白了自己的未来。
和亲的队伍三日后就要出发,难得得了空闲能够出宫,祈安公主一身华服站在恭王府门前,却久久不肯进去。
“祈安?”连郕戟突然出现在门口,柔了几分语气唤道。
“兄长!”祈安又挂上了那道笑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扯住他的衣角。
“你看,我已经可以站满一刻钟了!”
祈安扯着他的衣袖将人拽进院子里,说着就要摆开架势扎起马步,可是身上的衣服沉重又拘束,她挣扎了许久也没能保持一个稳定的姿势,最后只能失落的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