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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克妻的名声在,偌大的盛京哪个勋贵人家敢把女儿嫁给堂哥你呢?”
要不是看谢冠清气的脸都白了,虞晚真想当众给谢竟遥鼓掌。
她给谢竟遥使眼色。
兄弟,会说就多说点。
谢竟遥大概也是看出了虞晚的意思,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
“你、你——”谢冠清“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失声怒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如此污蔑于我?”
谢竟遥冷笑一声,“证据?堂哥,当时府里的那些传言难道你都未曾听闻?嫂子婚前可是身康体健,入府后却一病不起,这难道只是巧合?”
虞晚在一旁听着,心中给他补了一句。
当然不是巧合。
瑛王府的慧安县主是因为接受不了丈夫对女子没反应,喜好男风的事实才抑郁而终的。
但显然这件事谢竟遥不知道。
虞晚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康平侯府还藏着什么猫腻。
在外人看来,康平侯府的嫡长子谢冠清绝对是个难得的夫婿,这也还是在慧安县主的热丧期。
等丧期一过,哪怕谢冠清是娶填房,上门说亲的应该也不会少。
否则就算是李莫清居心不良,康平侯夫人也不该如此着急谢冠清的婚事。
像她这样的宗妇,应该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般没有学好规矩礼数的女子。
虞晚直接,这里头还有猫腻。
谢冠清如同被戳到了心事一般恼羞成怒,“谢竟遥,你这般诋毁我!”
慧安县主是怎么死的,他再清楚不过。
她一开始嫌弃他恶心,他愤怒时便动手打了她。
后来慧安县主一用异样的眼神看她,他总是忍不住对她动手。
其实他也不愿意对她动手,每一次动手之后都后悔不已。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她为什么要嫌他恶心呢?
谢冠清沉浸在回忆中,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谢竟遥身后。
虞晚错身站在谢竟遥身后,正巧与谢冠清沐视线相对。
谢冠清看见她的眼神,一下子想到了慧安县主。
慧安县主一开始看他时厌恶的,像是在看一个令人作呕的害虫;
而后便是警惕,时刻带着防备,担心他可能会再次动手;
快病死前,她眼中满是鄙夷,仿佛在说她看不起他。
所以他在慧安最后一刻,亲手捂死了她。
此时此刻,他在虞晚眼中,看见了和慧安如出一辙的眼神。
嫌弃、警惕、鄙夷,仿佛他是什么最肮脏的垃圾一样。
谢冠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狰狞。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那股被压抑已久的怒火在心中疯狂燃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冲破牢笼扑向猎物。
所有人都被他突然变脸吓了一跳。
谢竟遥下意识伸手将虞晚护在身后,怒道:“谢冠清,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这贱人!”
谢冠清怒吼一声,眼中只看得见虞晚。
他猛地推开谢竟遥。
谢竟遥未曾习武,又是面对失去理智的谢冠清,被他推的一个踉跄,险些翻出画舫掉进湖里!
他飞快扒住栏杆,焦急道:“晚表妹,小心!”
谢冠清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决绝,直朝着虞晚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