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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剑法刺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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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剑法刺刻

客栈里已有了不少来客,清晨的气息涌动在桌上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里。苗欣南要了一碗白粥和一些小菜,坐在临窗的位子静静地用餐。他喝粥的时候也是极其端庄的,菜碟子里的小菜也只试过几口,便再没动过筷。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苗欣南面前的粥碗已经空了。他将桌上的菜碟子往身前送了些,叫来小二又要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

新菜刚上桌,楼上一房间的门便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众人只见一个相貌清秀的青年衣衫不整地跑下来,一溜烟来到那玉面和尚的对面坐下,捧起那碗白粥开始狼吞虎咽。

粥还是热的,馒头也是。和尚指了指自己的衣襟,示意青年整理整理衣裳。

青年敷衍地点点头,一手夹菜一手开始拨领口,“和尚怎么又起那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了,把那浮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照了个清晰,好似某种珍贵晶体的碎屑,不同于那种浮夸的耀眼,小小的尘埃们浮动得比较优雅宁静。归宗眯了眯眸子,淡淡道。

“嘿,”顾明明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用筷子点了点菜碟,“晚起的也有……谢了。”

苗欣南道:“贫僧的胃口没有扶风施主那么大。”

顾明明抽搐了下嘴角:“你想说什么?”

苗欣南道:“晚起的鸟儿要么没虫吃,要么被撑死。”

顾明明:“……下次不用给我留早餐了。”苗欣南觉得随着接触时间的加长,归宗的本性似乎已渐渐从佛性的光辉下暴露出来了。一次他跑到归宗身边问他:“你真的是和尚吗?”归宗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倾了身子把那头顶对着扶风,毫不吝啬的阳光成为了最好的助攻,在那之后的几个时辰里扶风只是捂着眼睛不说话。

顾明明有的时候也会主动找话题,不过多数些佛法的探讨,扶风这时只有旁听的份,支着下巴五秒入睡,留下归宗拨着佛珠讲着佛道,一个人能沉浸其中很久,睁开眼时扶风的哈喇子已经汇成小溪了。于是顾明明便默默地脱下被沾湿了衣摆的大袍,披在扶风的肩上,“施主,起来洗衣服了。”

他不问他是要去哪里,只是跟着他。

他不问他为何跟着他,只是顺着他。

不过随心所欲,不过顺其自然。

时光如白驹过隙,从苗欣南镂空的佛珠里穿过去,从扶风如墨的长发间溜走了。转眼已是严冬,鹅毛大雪如飞扬的柳絮,洋洋洒洒地漾了半边天。

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很快又被一波雪花掩盖下去。

“和尚不冷吗?”顾明明哆哆嗦嗦地拢紧了披风,看着面不改色的苗欣南道。

苗欣南摇摇头,“还好。”

“那你把你的袍子给我。”

“……”

衣袍上还留有属于苗欣南的那股檀香的味道,夹着片片雪花更显清冷,盖在身上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那把古老的剑鞘袒露在顾明明眼前,质朴沉重的棕色在茫茫白雪间显得格外醒目。剑鞘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只看见剑柄上穿着一根简单的朱红色剑穗。

“这根剑穗蛮好看的,哪里买的?”顾明明又披了件衣袍,觉得温暖不少,好奇道。

苗欣南顿了下,一时间没接上话。

这时远处逐渐响起马蹄声,有两匹骏马朝这个方向飞驰而来。

顾明明的视线被飞扬的雪花迷住了,待她看个清晰时,视野里只有宽大的袖袍扬起!

“铛!”兵器相撞的声音,伴随着北风呼啸更显苍凉。

来人之一转眼已退开数尺,单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朱红色的剑穗在空中旋起优雅的弧度,伴着雪花迷了人的眼。收式,负手持剑而立。

另一人此时才从马上一跃而下,一袭朴素的僧袍上加一件红底金丝的袈裟,一看就知地位不低。

“住持。归法师兄。”苗欣南收回剑鞘,颇有礼貌地合手一鞠躬,而扶风还没从适才电光火石的刹那回过神来。被尊称为“住持”的花白胡子闭目一颔首,归法则是一脸冷漠,没有回应。

“近日过得如何?”住持的声音很有沧桑的味道,但顾明明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不安地睨了归宗一眼。

苗欣南依旧云淡风轻,“一切安好。”

听见那个归法师兄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住持摇摇头,转身一跃上马,也没再多说什么,一勒缰绳离去。

顾明明刚想说“这老头古里古怪不太正常”,话没出口一道凌冽的剑气便扑面而来,又在刹那被归宗接下。锐利的剑锋在剑鞘上留下一道刻痕,发出“嚓嚓”的刺耳声音。顾明明略一皱眉,借力使力地一推手把归法的剑送开,右手以迅雷不

“此剑名为明镜,乃是前任住持赠与。”归法纤长的手指划过剑面,只觉一阵冰凉,“你的呢?”

苗欣南执剑而立,无喜无悲,“无需人赠,亦非财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此剑名为苦海,请赐教。”

的眼神里露出些许不屑,他的身形一动,雪地上出现了迷迷糊糊的幻影,只觉得归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但随即又赫然出现在身边。顾明明的速度不比他慢,长剑果断一划,便是衣料的撕裂声,寻声看去,却连归宗的影子也找不到了。雪花悠悠打着旋,却时而又被劲风卷起。刀光剑影间,扶风只能勉强看清有两根朱红色的剑穗在飞扬劲舞。

“可能他们寺庙的和尚都有这种剑穗。”苗欣南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铛铛铛!””又是三声剑与剑的碰撞声,摩擦时产生的火花一齐被吸入二人的眼睛,点燃无尽的战意。

“你的剑法较之于以前好似差了些,被赶出寺庙后偷懒了?”顾明明隐约听见归法的声音。

“……”苗欣南没说话,又接下归法一剑,然而归法却一招一式更显狠辣,次次只攻归宗命门,“当初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畏畏缩缩不肯出招!”

“我去,现在的和尚都那么狂妄吗?!剃个光头就以为自己很厉害?!归宗大师加油,攻他!攻他!”远处的顾明明只恨自己以前练武松松垮垮,真到必要时候硬是插不上手,嘴上损人的功夫却已练得炉火纯青。果不其然,战局中的归法听闻此言,脸色立刻黑了大半,手上的招式也渐渐出现松懈,被眼疾手快的顾明明找出好几个破绽,一下子战局便发生了逆转。

“刺他!刺他!……好样的!!啊,小心身后!……靠,正面打不过就搞偷袭?要不要脸!!!”

那边顾明明骂的起劲,这边苗欣南也不再手下留情,没过多久归法身上就挂了不少彩。面对招招紧逼的顾明明,苗欣南的额上逐渐沁出汗珠,体力也开始不支,“你从哪里搞来的喽喽?嘴巴真毒。”

“并非喽喽,师兄口下留德。”一剑直扫归法面门,被对方艰难避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顾明明回答得爽快。又是一招剑走偏锋,巧妙地避开了归法的防守,一剑划开一道血口子。

“顾明明大师我男神!!太棒了!!”苗欣南视力不差,见对方先被开了红不禁欢呼大喊。

“承让。”顾明明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收剑静伫。

顾明明捂住溢血的伤口,没有说话。血从指缝间“滴滴答答”的淌下来,落在雪地上绽放出刺目的花朵。苗欣南皱眉,转身不再去看。

那头顾明明兴冲冲地跑过来查看归宗的情况,叽叽喳喳简直要把他夸到天上去

有人缓步而来。

剑光亮彻灰暗的天空,有血光四溅。

大雪皑皑,地上依旧洁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