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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柳亦素直视着男孩的双眼。
眼中的韧性让她动容。
因为是个男孩，而且已是可以直接为主家干活的年龄，所以价钱并不低。
“三百两买个小厮，可真不划算呢？”围观的人都这么劝说着柳亦素。
摊贩担心柳亦素不买了，便急吼吼地说，“夫人，你别看这小子看着瘦，但一身的力气。”
这小狼崽可不是一身的力气嘛？当初他去收人的时候，差点把他掀地上去。
正因为这小子的力气和野性，他才用那么粗的麻绳绑着他的腿，饿了他几日，待他奄奄一息时，才给些他吃食。
就这么反复饿了他些时日，这小子的野性总算少了些，温顺了不少。
但人也消瘦了许多，买家们都以为这小子有病，没人相中。
如今好不容易有买家相中，他是真想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收他的时候，价格就不低，而且养了那么久，这三百两是有些多了。
但还可以还价的，买卖不就是这么谈的吗？
见柳亦素不说话，摊贩以为她是嫌贵，而后又从人堆里抓出一个老妇人。
“夫人，如果你将这小子买了，这个就当送你了。
你别看这老妇人，她可是从宫里出来的，日后定也能为夫人排忧解难的。”
他去收人的时候，也是听说这妇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反正价格也便宜，索性就收了。
只是，这老妇人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身体差，还是不想活了，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别说买家了，他都觉得晦气。
而且他也担心这妇人不知哪一天就死了。
他这不就亏大了吗？而且也让他的生意名誉受损。
谁收的人还没卖出去就死了的。
柳亦素看着那个妇人，她已经很老了，在这个朝代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只是，在柳亦素对上那双沧桑的双眼时，却仿佛看见她奶奶的那双双眼。
“这两个我都买了，把他们的卖身契给我吧。”这些可以在市集上买卖的人，都是在官府备案过，且有合法卖身契的。
总算将这个麻烦卖出去，还赚了一笔，摊贩热情地招呼着柳亦素，迅速交接好手续。
将俩人的绳子解开，送到柳亦素身前。
“谢谢大人、夫人。”
俩人给苏元衍和柳亦素行了礼。
还未等俩人跟这男孩和老妇说些什么，便听见台上的另一端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大人，也将奴婢买下吧。”
柳亦素还未反应过来，这是跟她说话。
却见一个矮胖的男子挤过来，对着苏元衍行了个礼，“苏大人，真是巧了，你也来买美妾？
这个女子是寒洲罪臣的家眷，人美手巧。如果苏大人有意，我可退出。”
翰林院修编王文元有些献媚地看向苏元衍，压根没看见一旁站着的柳亦素。
他跟苏元衍同在翰林院，但确实七品的修编，别说去御书房了，就是上朝他站得位置，都是皇上看不见的。
自从状元郎入了翰林院后，皇上更是重视，大家都在猜测，这个非秦家非乔家门下的新科状元，是当今圣上下得一步要棋。
他本也是寒门，攀上乔相后，科举考取了功名，因他为人处事圆滑，能察言观色，又能屈能伸，在乔相那得了眼，才留下做京官的。
当乔二小姐在宫外给苏元衍亲自送点心后，他就琢磨出乔相要拉拢苏元衍的心。
这人平时当值的时候，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想要跟他亲近些都难。
今日在人市上看见苏元衍，他都有些惊喜。
惊喜压过了刚才被台上女子下了面子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