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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柳亦素看着男子隐忍又认真的神情，想起这么多年两人的点点滴滴。
从刚开始为了生存，而后为了发展。
虽说那么多年，但其实活在这个朝代，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活着而忙碌着。
没有什么时间去儿女私情，风花雪月。
所以很多时候她对苏元衍总有一种合伙人的感觉。
两人在前期几乎耗尽了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在养活四个孩子身上。
抚养孩子无论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一件庞大又长期的工程，何况是抚养四个孩子。
所以满打满算，两人相处的时光少之又少。
只有在事事都妥当的时候，才有心思去考虑两人的感情。
跨过了彼此两人相知的过程，直接进入抚养孩子的阶段，这也许是柳亦素跟苏元衍相处起来熟悉又陌生的根源。
现下，苏元衍将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仿佛今日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感觉。
柳亦素捏着自己的衣角，而后缓缓抬起头，“你有听过借尸还魂吗？”
柳亦素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想从苏元衍听到这句话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是疑惑，是不相信，抑或是生气？
但是，没有，苏元衍的脸上只有平静，平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柳亦素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至于我怎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留在你原来娘子的身上，我也解释不了。
只是，原来的柳亦素应该是回不来了。
那日她被推倒在地，应该是”柳亦素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身侧的人。
苏元衍的眉微蹙，但脸上并没有生气或是悲痛的神情。
柳亦素之前之所以没向苏元衍坦白，除了对苏元衍接受能力的怀疑，其实也有对原身走了的不安。
担心苏元衍认为原身的离去，是她导致的。
虽然她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她的关系。
或许也有吧，如果不是她这个异世的灵魂挤压着原主本就孱弱的肉体，原主是不是还能活着。
“你就是那日来的？”
柳亦素点了点头。
苏元衍听到他原来的娘子已离开，刚开始的不忍到此刻，竟有了一丝轻松。
从那日开始，他的娘子就像换了一个人，换得让他和孩子们都欣喜不已。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想，但如果没有现在的她，他和孩子们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留恋家了吧。
是不是早就各奔东西了。
苏元衍将刚才升起的愧疚压了下去。
是的，他愧疚，愧疚没有保护好原主，没给她过上好日子。
当初将原主带回家，也只是想让她有一个遮风挡雨之地。
只是，苏母的威逼利用，还有他自己的私心，想要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有他，有他的娘子，还有孩子们。
他也是这么实施的。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养家的能力，也低估了苏母对女子的影响。
想要自己一个家的心愿，在原主日日的依附苏家下，变得遥遥无期。
他那时候才不到弱冠，早早成为父亲，早早出外谋生，早早成婚生子。
根本没有时间让他成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