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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芷腹中的胎儿已满四个月,胎动渐显,再过些时日便将临盆。
何太后斜倚在鎏金雕凤的软榻上,指尖轻抚着鎏金茶盏的边缘,眼神却冷如寒霜。
若这胎是个公主,倒也罢了,可若是个皇子,凭谢淮安对苏凝芷那近乎偏执的宠爱,定会力排众议,立这皇子为太子。
一个罪臣之女能当上皇后就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她生的儿子,凭什么染指大姜的江山?
何太后咬紧牙关,心中暗誓,绝不让这等事发生。
她深知,大姜那些娇艳如花的贵女们是指望不上了,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如在南玺皇宫中寻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她想到了南玺的落魄公主南宫瑶。
南宫瑶的父皇已崩,皇兄又不知所踪,她空有公主之名,在宫中孤立无援,恰是可以用的棋子。
主意已定,何太后起身,命人备下銮驾,直奔南宫瑶的居所。
南玺公主的宫殿偏居一隅,伺候的宫人也少,冷清得很。
何太后踏入殿内,见南宫瑶斜倚在窗边吃葡萄,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看到她,南宫瑶仅抬了抬眼皮,算是招呼。
何太后也不绕圈子,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算起来,你也是皇帝的妃子。”
话音未落,南宫瑶便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葡萄扔回果盘里,斜睨着她:“何太后,话可别乱说。当初与我拜堂的是花容大人,不是陛下。怎么,您那宝贝侄女抢了我的驸马,如今准备把您的皇帝儿子赔给我?”
这话直白得像一记耳光,砸得何太后脸色微僵。
她皱起眉,心道这南玺女子怎的如此不识礼数,半点婉转都不懂。
她强压不悦,声音低了几分:“话虽如此,可当初那场婚宴,哀家听闻花容是以皇帝的名义同你成婚的,天下皆知你是帝妃。”
“哦?所以呢?”南宫瑶挑眉,手指轻敲着桌面,语气带了几分不耐,“何太后,您到底想干什么?别跟我绕圈子,你们大姜人说话弯弯绕绕,累得慌,直说吧!”
她说着,竟还懒散地掏了掏耳朵,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何太后心头火起,却不得不忍下。
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挤出一丝笑意:“哀家只想提醒公主,帝妃的身份非同小可,若你有意,哀家可助你在后宫站稳脚跟,甚至……”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南宫瑶,“让某些人再无翻身之地。”
南宫瑶自幼在南玺皇宫长大,耳濡目染父皇后宫佳丽们的尔虞我诈,早已练就一双洞悉人心的慧眼。
何太后的来意,她只消三言两语便听出端倪,唇角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这位满脸算计的太后。
“哦?太后莫不是想让我去与皇后争宠,好分走陛下对她的恩泽?”
何太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很快掩去,缓声道:“你这话说得未免太直白了。哀家不过是为你着想。南玺江山如今已归于陛下,你身为南玺宫中的女子,自然也是陛下的妃嫔。受宠与否,天壤之别,这道理,你该比哀家更明白。”
南宫瑶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笑。
这老太婆,分明是想拿她当棋子!
她心中嗤笑,面上却浮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委屈:“太后说得极是。我何尝不想借陛下恩宠,在这宫中站稳脚跟?无奈陛下眼中只有皇后一人,旁人再怎么费尽心思,也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取其辱。若我贸然上前,万一触怒了陛下,被逐出南玺宫,那岂不是自毁前程?”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何太后,眼波流转,似有几分狡黠:“不过,我倒有个主意,或许能不动声色地让陛下与皇后之间生出些嫌隙。”
何太后闻言,眉心微动,咳嗽一声,端起太后的威仪:“哀家可没想过要离间他们。陛下后宫空虚,子嗣单薄,哪个做母亲的不盼着皇室开枝散叶?你且说说,究竟有何妙计?”
“其实法子简单得很,既然陛下那边如铁壁般难破,何不从皇后身上寻突破?听说陛下对花容大人颇为忌惮,我还听过些宫中旧闻,说花容与皇后曾有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
若能巧妙点燃他们旧日情愫,陛下心生嫌隙,定会对皇后冷了心。到那时,太后再挑几位姿色出众的佳人送入宫中,陛下岂会不移情别恋?”
何太后闻言,目光微沉:“话虽如此,可花容如今是我侄女的驸马……”
南宫瑶似笑非笑地瞥了何太后一眼:“太后,欲成大事,怎能不舍些代价?若连这点牺牲都不愿,要动摇皇后独宠的地位,怕是痴人说梦。”
见何太后仍犹豫不决,南宫瑶索性敛了笑意,直言道,“若太后觉得此事不妥,便干脆作罢算了。帝后情深似海,宫中安稳和谐又有何不好?再者,皇后正当盛年,诞下三五皇嗣不过是轻而易举,太后何必为此费神?”
何太后一听这话,脸色陡然一变。
她脑海中浮现出未来皇宫尽是苏凝芷子嗣的景象,心头一阵烦闷。
她现在对苏凝芷所生的长皇子瑾儿根本生不出半点祖孙情谊来。
她咬了咬牙,终下定决心:“不,哀家绝不能让后宫尽是她的血脉!皇帝必须多纳妃子,开枝散叶!”
“那便恭祝太后心愿得偿。”
待何太后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南宫瑶慵懒地倚回软榻,扬声唤道:“来人,送些新鲜瓜果来,要冰镇的!”
这皇宫,不久就要热闹起来了。
她倒要瞧瞧,在谢淮安心中,究竟是太后重要,还是那位得盛宠的皇后重要。
一场宫廷好戏就要悄然拉开帷幕了,而她只需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