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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宁毫不意外的居高临下看着他,波澜无惊,“谁准你用我被褥了。”
萧明烨被质问的满脸通红,声若蚊蝇,垂着黑睫,“我…喜欢。”包括它的主人。
宁宁又不让他上床,他抢个锦被怎么了?
理不直气也壮。
苏云宁白了他一眼,不发一言,直接便起身唤人去汤泉殿沐浴去了。
这后宫之中建有汤泉的宫殿也就只有坤宁宫和长乐宫了。
本是只有帝后宫殿才有,只是她入宫之时,萧明烨吩咐宫人重新修葺长乐宫,更是引活水入殿,在正殿旁建造了汤泉殿,供她沐浴。
萧明烨见状也跟着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衣便跟了上去。
笑话,他媳妇沐浴当然要他伺候,凭什么便宜了旁人!
苏云宁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陌樱伺候卸下头上凤冠钗环,揉了揉发紧的头皮。
刚起身便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萧明烨。
身形挺拔的男人一把便将眼前人抱起走向了汤泉殿。
苏云宁自知挣扎无用,由着他将她抱到汤泉殿,只是他伺候她更衣之时还恶狠狠的警告,“陛下如果今夜不安分,那便回乾清宫去。”
萧明烨低着头仔细将她的绸带解下,“我说过,宁宁不愿,我不会强求。”低磁好听的嗓音慢条斯理诉说着自己的肺腑之言。
苏云宁表示,好话谁都会说,行动才是真的。
萧明烨当真安安分分只伺候她沐浴,仔细用纯白棉巾替她擦洗身子,动作轻柔,修长的手指浸没在水中,刻意在凝脂一样的肌肤上来回撩拨。
汤泉之上漂浮着鲜红的玫瑰花瓣,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弥漫的水雾更添旖旎,让人看不清池中究竟。
苏云宁依靠在汤池玉壁之上,感受到男人的不安分,微阖着眸子,不放在心上。
她自不动如山,萧明烨却气馁不已。
从前宁宁明明很喜欢的!
待伺候她沐浴过后,用干燥的棉巾仔细将水珠清洗干净,又替她换上寝衣,这才用墨狐大氅仔仔细细将人裹好抱回寝殿。
苏云宁劳累了一天自然是疲倦不堪,睡意涌上有些睁不开眼,被按在男人怀里。
萧明烨用棉布仔细将长长的秀发绞干,又吩咐宫人移了炭盆来,小心将长发烘干。
苏云宁未曾在意身旁的男人都做了些什么,迷迷糊糊之间被抱在床上,沾上软枕便窝在暖烘烘的被窝中沉沉的睡去了。
萧明烨将一旁亮着的灯光吹灭,借着月光细细看了看女人沉睡柔静的面庞,不自觉抬手抚了抚,心中叹气,只觉着,这般美好的日子像是偷来的一般。
薄唇在女人光滑的额头怜惜的印下一吻。
自己则是老老实实在床下打了地铺。
嗅着属于心上人的芳香,萧明烨因着未能搂佳人入怀的烦闷也逐渐被抚平。
苏云宁翌日清醒之时,萧明烨早就去上朝了。
苏云宁洗漱更衣,梳妆打扮之后便用了早膳,只是一向黏人的萧明烨竟然今日下了朝之后未来长乐宫。
她心下狐疑,怕那个狗男人又出些什么幺蛾子让她丢人。
一直过了晌午,也没见男人身影,苏云宁随意撩拨了一下眼前八角宫灯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些沉思。
不对劲。
直至陌楠送了近日后宫的账本过来,扫了一眼她的腰间,随口道了句,“娘娘腰间的玉佩当真精美,怪不得将那海棠荷包换了下来呢。”
苏云宁端着茶盏的素手一滞,下意识低头看向腰间锦带。
除了一枚羊脂玉的龙纹玉佩,哪还有什么海棠荷包。
她前些日子亲手做的荷包早就不翼而飞了!
一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低声咬牙骂道,“这个无赖!”
昨夜他还随口道了句裴相和她大哥赈灾有功,灾情稳定住了,安抚百姓过后怕是下个月便能回京了,他也能松散几日。
她就说为何那个男人一整日都静悄悄的,不似他平日里的作风。
果然,一大早就偷了她的海棠荷包去,他敢来长乐宫就怪了!
陌楠听不真切,“娘娘说什么?”
苏云宁哼笑,闲情逸致的呷了口茶,“没什么,本宫丢了枚海棠荷包,都通知宫里人去找找,对了,吩咐陌樱去乾清宫问问陛下见没见着,借些龙翼卫帮本宫一起搜搜。”
说罢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荷包可是本宫亲手绣的,本宫怕落入歹人之手去行不轨之事啊,日后若出了什么事情,本宫可是八张嘴都说不清。”
陌楠半信半疑,娘娘这副神情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啊。
不过陌楠只顾着听令,“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福身便下去吩咐宫人一齐大动干戈去找那海棠荷包了。
这长乐宫中的宫人都忙着帮自家主子找荷包,也不知道是哪个居心不良的贼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而在长乐殿中安安静静品茶插花的苏云宁表示,那“贼人”确实居心不良。
乾清宫
陌樱跪在殿中恭敬传话,“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说前几日亲自绣的一枚海棠荷包今晨不翼而飞了,想请陛下借些龙翼卫一同帮着寻寻。”
郭茂忠闻言直接呆愣在原地,什么荷包?海棠荷包?!
瞪大双眼不自觉望向上首端方出尘的陛下腰间,那一抹湖蓝色的锦缎海棠荷包就安安静静挂在那玉带之上,龙纹玉佩一旁。
郭茂忠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嘴角直抽抽。
合着他家陛下欢喜的不行,又是握在手里又是挂在腰间跟英王殿下和裕王殿下显摆了一上午的海棠荷包竟然是自己偷,阿不,拿的皇后娘娘的!
您上午不是和二位殿下炫耀说是娘娘特意为您亲手绣的元宵礼物么?!
郭茂忠死死埋着头低着身子,恨不得能在这乾清殿上找个缝隙钻进去!
怪不得今日陛下一反常态,早膳和午膳都未曾去长乐宫用呢。
原来是干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