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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清这类人,做什么都会很优秀,他一旦确定目标,就很耐得住性子,也愿意付出努力。
不像沈亦白,拢共就像个浪荡子,修行锻炼都很随性,人也散漫,目标总是模糊,混日子可以,真要认真起来又缺少动力。
但凡不是二师兄每次给的答案快狠准,说不定她早就耐心耗尽,也走不到元婴那地步。
修行于她更像是人生路上一个一个的关卡,她能闯过几个算几个,没什么硬性要求。
以往沈亦白主动性最强的时候就是和黎志清对抗最猛烈的时候,许是她骨子里有点劣根性,想着高傲如他,只能在自己身后,莫名有一丝爽感。
死活就是要压着他一头,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差别。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了是吧。”
相爱相杀,黎志清虽表明对沈亦白有几分喜欢,但言语之上绝不让她讨便宜。
沈亦白没关系,实质上的便宜早占了不知道多少了,还在乎这一点半点的,那也忒不厚道。
“也不知道依云现在在干嘛。”
“她好得很,前天还敢上前和我顶嘴。”
黎志清天赋是附灵,附的是自己的生魂,简单来说,他是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好几份。
这个操作一般人肯定是凶险万分的,分分钟有精神分裂的风险。
但他就可以掌控自如,互相都不耽误。
诚如少年黎志清人在这边和沈亦白作伴,那边黎仙尊照样会处理青兰山的一切事宜。
更不要说他的两把灵剑上都有一丝生魂。
黎志清的天赋说是过人倒不如说是天赋异禀,倒是适合话本子那些修学故事里面邪剑仙的路数。
被宗门背弃之后幻化成少年模样重新入了宗门,拜在前任师父的门下,一路高歌猛进,在师父最得意的时候手刃师门。
啧啧,好一出大戏!
黎志清看她神情古怪,也只是看她连个饭都吃得不安分。
家教严苛,祖训就是宽以待人,严以律己,黎志清从小到大鲜少有让人当众下不来台的时候。
偏偏沈亦白那女人,惯会当众甩人脸巴子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厌恶她到骨子里的。
出身低微,天赋却又高得离谱,不讲礼仪,不讲体面,随性散漫,吊儿郎当,却又声称努力高于天赋,每一项都好似踩着他的脸皮子往上走。
她太讨厌了,配上她那不可一世的眸子和独断专行的人生态度,简直就是集全了黎志清最讨厌的东西。
他们本不该有什么过密的交集。
直到那日,那小娘子执意要见他,他下了山,在山门处和正在上山的沈亦白以及她二师兄碰了个正着。
小娘子在说什么他没听清,就只听盖凡说了一句他都有小娘子了就莫要记挂了搞得自己还不开心什么什么的,就这一句,那日他总是心慌。
他寻思着盖凡什么意思,沈亦白因为他有小娘子了不开心吗?
因此一个认知,这一丝还未能确定的可能性,黎志清那天都浑浑噩噩的。
因两人年纪相仿,又总是争锋相对,同门长辈没少拿他两人打趣,但就那天,他头一次从这类打趣的话里听出几分真意。
他有点好奇,沈亦白是否真对他有别样的感情。
他甚至回想起之前某一天,他和朱阮去白龙山送帖子,一只肥鸭从天而降,肥鸭脖子的链子一看那造型就知道是沈亦白的手笔。
沈亦白这人,和精致二字相差甚远,倒不如说她家山头那几位修士当中,就她最是不看重体面。
鸭子飞落又飞走,朱阮弯腰捡起了一块木牌,正面刻印了狸奴二字。
朱阮看着哑然失笑,他道他们两真是绝了,沈亦白还给他弄了个木牌,也不知道是不是立在某个坟堆上面的。
朱阮这么想也不无道理,沈亦白厌弃他,想来想咒他也是在理。
黎志清本不想理会,只不过朱阮手贱,又将牌子翻了一面,上面刻了草蛮子三个字。
草蛮子他自然知道是谁的外号,青兰山那些个外门弟子给沈亦白取的诨名,说是从他这边传出去的,可他自己却不曾有这个印象。
朱阮当真是脑子短路了,说这牌子将师兄你和沈亦白刻在了一块板子上,这是要你们永生相随吗?这约莫算是另类的诅咒了。
诅咒不诅咒的黎志清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轰鸣声,因为那木牌上的刻印笔法告诉他,这是沈亦白自己刻上去的,她将他与她自己,放在了同一个木牌上,同一个水平高度。
看某人吃得满嘴流油,黎志清低头深思,自己约莫是被诅咒了。
当初以为她对自己有几分心思,就趁着围猎的机会给白龙山去了信,来人回复说她不去,好些次,她都避而不见。
她明明就不太在意,若真有几分在意,那也是以一种好玩的心态在看他,绝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心思,但他却有点雀跃,就这么等着,日益修炼,简直可悲至极。
她总该不是把他当做一个需要尊重的男人来看的。
他说她平民,她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哪怕身份高贵,却依旧打不过她。
他努力修炼,她就轻松玩闹,好不容易修为高过她一截却下次见面又是压他很多。
他与人交流天道为何,她就一边打趣他为家作奴,也想论天道。
她只是拿他取乐,只是旁人看见了,约莫以为她对他有几分意思。
如若不然黎志清闭上眼睛不让再想,合该都是自己找的,当初是自己招惹的,现在这般,也是自己招惹的,怨不得别人。
她从未说过欢喜于她,那日在青兰城,他说得那么明显,她也假装不明白。
身死道消,人总会死的,就那样吧。
“黎志清,黎志清,来来,你看这蘑菇的图案,像不像付远的后脑勺。”
算了!黎志清慢慢放开攥紧的手心,男子汉大丈夫,偶尔想些儿女情长便也就罢了,断不能每日都在这上面消磨。
爱怎样就怎样吧,合该他这样的人,碰不得情爱,难得有一丝喜欢,就都是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