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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傩呢,也没少吃蓝小玉的白眼,最后那小姑娘忍无可忍的把那苗家小子扫地出门,衬着夜幕降落躺在床上“闭门静思”。
夜里梅花暗香浮动,似乎将一切凡尘之事都抛诸脑后。
她正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身体“噌”一下坐了起来,跳下床,连鞋子还来不及穿。
就在那瞬,似乎能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压抑的气氛,冰冷又直冲骨髓。
像是有什么阴冷之物从屋子的上方一掠而过,蓝小玉有时候会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在跟那么多妖魔鬼怪打了交道以后,她确实有时候杞人忧天。可是,这是道家重地,真的会有人胆大妄为带鬼怪之物进入?她这么一想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像也犯了不该犯的事。
夜阙君。
虽然她不知道夜阙君何时会出现,但他既然说了,自然说到做到,也许……也许他正闲闲懒的倚在外头的红梅树上,又也许,也许她一转头,那家伙就霸占了自己的房间。
对,这些都是他常干的。
但是蓝小玉又心生担忧,希望他出现又不希望他出现。
她穿上鞋子索性打开窗子偷偷瞧了眼外头的明月高照,月光穿过山头洋洋洒洒落在梅花林里,煞是好看。
云影之下一片浩然,突地有什么雾影穿梭而过,蓝小玉眉头一蹙,正想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打开门左右瞧瞧。对门汪半山已经睡下了,阿傩和孙道陵的房间也早早熄了灯,整个长廊都安然入睡,蓝小玉轻轻阖上门,刻意放缓了脚步,窥探而去。
冬夜的寒冷能把脸都冻成苹果,她对着手心呵了口气又觉得不好好呆在暖暖的房里真是自己犯贱,可连续两次察觉异样难道当真是太过敏感?
蓝小玉有些纳闷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
“踏”,有脚步声踏上了木板。
蓝小玉抬起头来。
这个月夜明光清亮,红梅花瓣就好像一场雨,从那人撑着的伞顶飞掠而过。
是他。
那个阴十九的徒弟。
“你在这里做什么?”蓝小玉这句话可以说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是好奇,二是觉得诡异,三更半夜一个大男人撑了把伞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与你何干。”那男人冷言冷语,他叫阴天澹,是阴十九的徒儿,倒不是蓝小玉说,她和这阴森森的家伙也算是有“缘”,毕竟这都不是初见了。
蓝小玉吃了个闭门羹也懒得多理睬,汪半山都说让她少跟九无山的人牵连,看他们这个门派都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蓝小玉干脆也学着他们最拿手的不屑表情。
三分讥诮,七分无谓的耸着肩冷冷落落的哼了声。
谁还稀罕你说了?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没鬼才怪。
蓝小玉想到这里就莫名全身一颤。
鬼。
她总觉得刚才的感觉并非自己错觉,莫非,这小道人想要偷偷招鬼?但这就有点离谱了,招鬼虽然可以用来替自己完成心愿,助长能力,但在这里耍这把式也未免太不把老师父们放在眼里了吧?
蓝小玉不想多惹是非也没有太多意图打探的心思,只觉得及早抽身微妙,这个门派阴森的很,谁知道背地里弄什么幺蛾子。
“闾山蓝小玉?”阴天澹定睛瞥来,他似是现在才看清来人,更是不将她放在眼中,“家师曾说,闾山孙师父深藏不漏,亦不夸强道会,我心中很是敬佩。”他的声音尖细,语气尖锐,什么夸赞的语句都带着一种讽刺的口吻。
蓝小玉只觉得刺耳难听:“好说好说。”她不愿多言,扭头就要走。
“站住,”对方轻言一喝,男人的嗓音虽细却隐约蕴含劲道,容不得你不停下脚步,他撑着伞微微踏上前来,与蓝小玉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同时也一直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下,“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他突然开口,那问题就像带着看好戏,不,确切的说,就像是在动物园中兴味的观赏动物。
他的问题尖锐又刻薄。
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闾山的小徒弟,引魂续命的感受又怎样?
他像在观察一个怪物,一个异类,并且极其入微。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甚至每一个心跳,每一次血液温暖都逃不过他的眼神。
这种感觉令人作恶也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