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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家回来,赵春月迎面来接,“您去了周家?”
“嗯。”林识意颔首。
赵春月陡然来了兴致,“见到你表姐了?”
“见到了,说了几句话。”
“说了什么?”
林识意看向她:“表姐说她害怕。”
“确实该害怕。”赵春月叹气,“我那日待了一个时辰就觉得害怕,周家怪怪的,不过人家丧子,脾气古怪些也在情理之中。”
林识意没有接话。
晚间,陆序回府,时辰尚早。
两人一道用膳。
陆序端起饭碗,扒了口饭,林识意望着他:“我今日见到了三娘,她说害怕。”
陆序头也不抬,道:“周大人的心思,可深着呢,如今大公子没了,周二心里舒坦着呢。”
日后周家的一切都是周二的了,只怕周二这两日做梦都会笑醒。
林识意思索道:“他们兄弟感情不好吗?”
“不错,但行贿的事情后,兄弟二人不如以往。”陆序放下饭碗,望向林识意:“周大心高气傲,跟随太子多年,早就与以往不同。”
太子伴读,东宫自由行走,多年来,他便是京城年轻人中的翘楚。
“阿意,周家的事情,你别掺和了,我敢肯定周大公子被其父所杀。”
林识意心口一颤,再度听到‘杀子’的事情,还是脊背发寒,“一府荣耀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卒子罢了。”陆序冷笑,“你以为个个都是父慈子孝吗?”
林识意无言,陆序起身给她盛碗汤,她顺势便问:“如何处置周家?”
“周家杀子本与我无关,但事牵三皇子,我便不能不管了。”
“人已下葬了。”
“下葬又如何,难不成我不能挖坟?”
林识意接过汤碗,想起三娘的眼泪,“我觉得周二应该知晓些内情。若不然,不会这么防着三娘。”
“周家杀子,是周大自己找死的。”陆序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为自己的未来,拉上整个周家做垫背,这样的子孙,早就该死了。”
一家之未来是,是所有人的努力,不是周大一人的未来,还有家族数百条性命。
兴衰重要,可人命更重要。
陆序自己盛了碗汤,继续说:“周大人请假在家休息,闭门谢客,外人都道他被丧子之痛压垮了。实则呢?”
他嗤笑一声,低头喝汤,随后问林识意:“如今的世家都时兴杀子吗?”
林识意:“……”
“别说笑话。”
陆序板了脸色,“谁与你说笑,二皇子便是被陛下杀死的,沈洛死于沈怀风之手,如今周大人大义灭亲,难道不是时兴吗?”
林识意抿了口汤,明白陆序的意思,又听出些话音:“你二皇子是被陛下杀死的?”
“耳闻。”陆序低头,继续喝汤。
林识意托腮,“因为何事?”
“我怎地知晓呢。”陆序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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