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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席，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端了上来。
钱总给自己女儿一个眼神，钱莱心领神会，端起桌上的酒杯：“周总，我敬您。”
她指尖捏着酒杯，娇柔说道：“我爸经常跟我提起您，说您年轻有为，我在网上看了您的一些采访，确实如我爸爸所言，我非常仰慕您。”
她说着脸都红了，羞涩垂眉。
周聿嘴角始终挂着淡笑，他施施然端起酒杯，语气随意：“是周某荣幸。”
他接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钱莱一见欣喜，连忙也把杯中的酒喝完。
钱总也是激动异常：“莱莱，快给周总的酒满上。”
钱莱扭着腰肢过来，拿起一旁的酒壶：“周总，我给您倒酒。”
酒壶还没到酒杯，一只手挡在了杯口。
钱莱惊讶。
周聿似笑非笑，视线却是看向钱总：“钱总，我来可不是喝酒的。”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迷雾的森林，晦涩而幽深。
钱总的心咯噔了一下，立马开口：“是、是，我们谈正事、正事，莱莱，你先坐下。”
钱莱读不懂周聿是什么意思，只能放下酒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周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
“我可是听说，你们公司的这一批产品出现了问题。”
钱总听了心一惊。
前几天施工现场出了一些意外，最终发现是钢筋有问题，但他很快把这事压了下来，没想到还是传到了周聿耳里。
难怪以前约他吃饭都约不上，原来是听到了风声。
钱总连忙说道：“周总那都是意外，我们很快换了新的一批……”
周聿扣着桌面的手停了。
钱总对上他犀利的目光，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
“钱总，我们也有合作过几次，以前也是相信你们家的质量。”
钱总连连颔首：“我明白我明白。”
“大家做生意是为了赚钱都能理解，但是可不能为了赚钱以次充好，甚至搭上人命，这可划不来了。”
周聿声音深沉，语气带着警告。
钱总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我们集团注重的就是名声，可不希望哪天名下的房产出现质量不过关、大楼倒塌的情况，你要是不能保证你产品的质量，想跟我们周氏合作的公司可不止你这一家。”
钱总一听慌了起来：“周总、周总，这真是一场意外，我跟您保证，以后给您公司提供的材料，绝对是上上品。”
周聿眯着眼，似乎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钱总接着又说道：“您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立个合同，你们随时可以抽查监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公司愿意三倍赔偿。”
周聿眉头舒展。
“林鹏。”
林鹏立马上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到钱总面前。
钱总有些懵：“这、这是……”
周聿含着笑：“你刚刚说的合同。”
“……”
敢情是有备而来。
见钱总迟迟不动，周聿下巴微扬，声音冷了几分：“签啊，怎么，钱总不敢保证？”
在他的逼视下，钱总硬着头皮把字给签了。
林鹏规规整整地把合同给收了起来。
既然字已经签完，木已成舟。
钱总想到了这次饭局的目的，连忙又扬起一个笑：“既然正事办完了，周总，我们可以喝喝酒叙叙旧了，莱莱，快给周总倒酒。”
钱莱一听连忙起身，朝周聿靠近：“周总，钱莱敬您。”
周聿伸手一挡，淡淡道：“不了。”
钱莱一愣。
却见周聿施施然站起：“时候不早了，我家夫人在家等我，超过九点就该有门禁了。”
钱总和钱莱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