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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苏筠，眼圈通红，“苏筠，你要相信我。”
“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的肉。”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苏筠看了一眼白玉秀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白玉秀抓着车窗，“你不相信是吗”
“当初那纺织厂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他们怕我报复他们，还算计，打压我。”
“我……”
苏筠看着她，“然后呢？”
白玉秀情绪都不连贯了，“什么。”
苏筠说，“我是说，然后呢。然后你在城里，又发生了什么？”
白玉秀顿了顿。
下意识看了贺珩之一眼。
她不知道，以贺珩之的能力，到底查到了多少。
苏筠笑了笑，“你看贺珩之干什么？”
“你后来的结果，又不是贺珩之安排的。”
“不是你自己选择嫁给了，那个救了你的技术员。”
“转而又将他举报了。嫁给了那个傻子的亲爹吗？”
白玉秀脸色一瞬间惨白，“你……”
她下意识想说。
你怎么知道的。
可转而，又压下差点脱口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初是被逼的。”
“新月她爸成分有问题，他们威胁我，要我们全家一起下乡。”
她看着苏筠，一脸羞愤，“你以为我有办法吗？”
“还有，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怎么可能委曲求全？”
“你是想要我死了，才觉得应该吗？”
“你一到s市，就嫁给了贺珩之，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年代一个女人留在s市这种地方，到底有多难。”
苏筠看着她，“你非要留在s市，也是我逼的吗？”
苏筠道，“我的确不知道，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强行要留下到底有多难。”
“但是，我知道，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不管寒冬酷暑，就要洗衣做饭，打草喂鸡喂猪，挖野菜，赚工分，换粮食有多难。”
“也知道十来岁，就要独自养家，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攒钱，筹措医药费，照顾病人，有多难。”
“也知道，十几岁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毁了高考机会有多难。”
“更知道，花光一切积蓄，独自一个人送老人到s市看病，治疗，最后失望而归，有多难。”
车窗外的白玉秀的表情一点点僵硬。
一言不发。
贺珩之听着这些话，却心脏都揪着难受。
这些事儿，他已经从齐助理等人口中知道了。
可是，每听一次，他就心疼一次。
看着苏筠没什么表情，像是说一个外人的样子，越发心疼，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苏筠的手。
苏筠终于表情僵了一下。
她出生开始，就有着成年人的灵魂。
这些事儿，虽然难，可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怜……
其实……
她说这些话，说这话，本来是为了让学校围观的同学，让白玉秀听的，
主要是为了恶心白玉秀。
小时候真的没有那么苦。
可谁知道，居然把贺珩之的眼圈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