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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九儿说起了风凉话,“多亏小姐当初留了一手,给那老登配药时抽掉几味重要药材。如果按照原来的方子,老登早就被调理得活蹦乱跳。”
“这人哪,精神儿足了,就会想着坑害别人。将军府这老登,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九儿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恨得半死。
住在奉安那两年,大朱氏不止一次感激姜岁欢帮她调理身体,还拍胸脯保证她儿子日后凯旋归来,绝不辜负她的付出。
才几日光景,发出的誓言都喂了狗。
好在小姐隐藏得够深,明明有一手精湛的医术,却对外谎称略懂皮毛。
这两年,大朱氏从未对小姐起过疑。
也许在她的印象里,小姐只会施施针灸配几副汤药。
如果被大朱氏知道小姐的医术已经逆天,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她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
姜岁欢对此倒无所谓。
“秦淮景离开奉安时,他娘的身体已经坏到回天乏术。”
“她是生是死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时的处境不宜露面。”
那个时候,她受了很重的伤,每天都要靠药物调养。
好在秦淮景和大朱氏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加之她掩饰得极好,与大朱氏同一屋檐住了近两年,对方从未发现过她的异样。
有大朱氏替她做掩护,她在奉安的那两年,才不用抛头露面,被迫与人打交道。
作为回报,她顺手帮大朱氏调了调身体。
若对方懂得知恩图报,她日后必会好好治疗。
如若不然,是生是死便听天由命吧。
大朱氏岂会料到她在算计姜岁欢时,早已是姜岁欢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打发走姜岁欢,她向秦淮景询问借条的事情。
得知儿子果然在欠条上签下名字,大朱氏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淮景,你有没有觉得姜岁欢最近变得与从前不一样?”
关于姜岁欢是否有变化这件事,秦淮景觉得自己没有发言权。
他与姜岁欢从提亲到成亲,再到两年后的今天久别重逢,总共也只见过四五面。
印象中的姜岁欢单纯内向,软弱好欺,否则也不会陆陆续续给他花了七万两银子。
一定要说她哪里有变化,就是被萧令仪当众挑衅后,变得小肚鸡肠爱算计,连屈屈两千两银子都要与他斤斤计较。
“母亲无需对她心生警惕,自从变卖姜家家产,姜岁欢便与父母那边的亲戚断了联系。”
“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小孤女,到了京城这个地界,她能翻出什么风浪?”
大朱氏一脸算计。
“不要小看这个女子,你不在奉安那段时间,她每日足不出户,躲在房中抄写地藏经,一抄就是两年光景。”
“地藏经经文近两万字,每日一篇,刮风下雨从不耽误。这份魄力,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秦淮景听得眉稍微挑,“她为何对抄经一事这么执着?”
大朱氏也没瞒着,“说是为早逝的父母抄经超度,还说不抄满三年不会停笔。”
秦淮景冷笑,“听信这些神神鬼鬼,真是有点不知所谓。”
所以姜岁欢容貌生得再美,在他心中的重量也不如萧令仪重要。
有资格被他欣赏的女子,必须像萧令仪那样敢于在战场上与敌军对抗,而不是躲在后宅子里抄写一堆没用的经文。
看出儿子眼中的蔑视,大朱氏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