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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当时事发紧急,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出此下策,把您带进我的郡王府。”
“陛下您怕是有所不知,宫里到处都是碍人的眼线,防得了这个,防不了那个。”
“与其跟他们斗智斗勇,不如从源头上面解决问题,也省得那些人从早到晚一通乱猜。”
“陛下放心,景阳宫那边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有人顶替陛下躺在床上装病。”
“有魏福安在门口守着,保证外面的人一个也进不来。”
“等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再无声无息把您送回皇宫去。”
话音刚落,就被元帝踹了一脚。
“你这孽障,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凤西爵揉了揉自己被踹痛的屁股,一脸不高兴地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但凡宫里足够安全,您当日会着了歹人的道,被人下了蚕丝藤?”
“这次算我运气好,寻到三朵黑莲花,要是我运气不好寻不到呢?”
“这大半年来,您被病情折磨得连上朝听政都成了难事。”
“那些人都在背后偷偷议论,您可能连这个春节都活不过去。”
“他们可是连继承人都找好了,就等着您驾崩,好把傀儡扶上皇位。”
从凤西爵眼中,元帝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担忧。
也知道自从自己中毒以来,凤西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城寻找解药良方。
就像他所说,黑莲花是变异品种,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其中付出多少艰辛,元帝不敢进一步深想。
“行了,又没真的踹疼你,你在那撒泼耍赖给谁看。坐下吧,咱们爷俩说说话。”
“让你查了这么久,可查出当日究竟是谁给朕下的毒?”
凤西爵哼了一声:“谁最想把控朝局就是谁呗,连秦淮景那种货色都能推举出来,您养的那位好女儿,想做女帝都快要想疯了。”
“最搞笑的就是,她一边盼着您早死,一边又以给您祈福的名义住进了护国寺。”
“表面是去吃斋念佛在人前尽孝,谁不知道她是为了给宋不辞当舔狗。”
凤西爵冷笑一声,“可惜这次碰到了硬茬,老宋那人,根本不吃她那套。”
虽然元帝早就猜出了答案,听到凤西爵如此直白的说出下毒凶手的身份时,还是不可避免的皱了一下眉。
这便是生在皇家的悲哀,父亲不是父亲,女儿不是女儿,到处都充满了尔虞我诈。
“爵儿,过完年你就二十二了吧……”
凤西爵露出警惕的目光,“陛下不会又动了给我指婚的念头吧?不娶,谁都不娶。京城里的那些姑娘,我一个都看不上。”
元帝问道:“那姜岁欢你也看不上?”
凤西爵神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她年纪还小。”
元帝:“过完年就十九了,小么?再不嫁人,可就变成老姑娘了。”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想把岁岁指给我?”
元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皇姐那日进宫与朕说过,你对姜家小姐情深不悔,希望朕日后能够成全你们。”
凤西爵说:“我是喜欢她,但现在谈婚论嫁不合适。”
元帝挑眉问道:“是因为她与广平侯府的关系?”
凤西爵也没否认。
“她心心念念想要给广平侯翻案,等我帮她完成心愿再说。陛下不是也觉得白玄冥当年被打上叛国罪一事事有蹊跷。”
在元帝面前,凤西爵很少隐瞒什么事。
不是他足够敞开心扉,而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元帝面前玩心机,下场只会自讨苦吃。
与其遮遮掩掩玩套路,不如坦诚一点供诉事实。
所以当元帝知晓姜岁欢的名字时,凤西爵很主动的向元帝坦白自己的立场,并趁机试探了元帝的态度。
初步试探得来的结果,让凤西爵很满意。
元帝从来都不是迂腐的统治者,他心中自有一杆秤,辨得清是非对错。
沉思片刻,元帝说:“她救朕一命,可会来邀功?”
凤西爵想了想,“暂时来看,没有向您邀功的迹象。”
以姜岁欢的聪明伶俐,肯定猜到了元帝的身份。
之所以没当众揭穿,是因为她觉得邀功的时机还不够成熟。
“如果日后她来邀功,你希望朕给她什么?”
凤西爵片刻都没犹豫地说:“下旨为白玄冥一家六口翻案,恢复广平侯府曾经的荣光。”
“她最近以天机阁少阁主的身份与朝廷进行扩军谈判,此举有利于我大晋朝,陛下很有必要无条件支持。”
“您今年也才四十出头,蚕丝藤的毒一解,您最少还能再活二三四五六七十年,这都是我家岁岁的功劳。”
“立了这么大一件功,必须给她一个县主的封号。”
“不行,我觉得县主的地位有点低,郡主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还要再赏黄金千两,赠送良田千顷。给封地,给俸禄,给权势。总之能给的能送的,建议陛下不要吝啬。”
再下旨让她风风光光嫁给我。
最后这句,凤西爵压在心里没有说。
元帝阴恻恻地看着凤西爵,“你怎么不要求朕将这天下赠予她?”
凤西爵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如果陛下非要给,我个人觉得也不是不行。”
下一刻,就被元帝在脑袋上揍了一巴掌,“滚!”
凤西爵笑着滚了,滚之前把元帝按回被子里。
“您歇着吧,我去把手边堆积的公务先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