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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虞妃便已盛装打扮,站在翠微宫的门口。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落在雕梁画栋的宫殿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初秋的晨风带着一丝凉意,虞妃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鹅黄色绣花长衫,衣摆在风中微微飘动。她时不时地抬手拢一下衣襟,露出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
她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偶尔探头向宫门内张望,眉宇间带着一抹焦虑。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一夜未眠的憔悴。
“娘娘,您还是披件斗篷吧,仔细着凉了。”身后传来贴身宫女彩琴关切的声音。
彩琴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轻轻地搭在虞妃的肩上。
虞妃摇了摇头,将狐裘拿开。
这一身单薄却很精致漂亮,她希望皇上一大早就能看到好看的她。
目光依旧紧盯着翠微宫的大门,“不必了,本宫不冷。四皇子……他可有哭闹?”
彩琴顺着虞妃的目光望去,翠微宫的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回娘娘,奴婢不曾听到四皇子的哭声。”
虞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往日这个时候,四皇子早就该醒了,今日却如此安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不安地来回踱步,脚下绣花鞋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巳时将至,天空渐渐明亮起来,宫门处偶尔有几个宫女太监走过,看到虞妃站在这里,都恭敬地行礼问安。
虞妃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翠微宫的大门。
一阵轻微的锁碰撞声后,翠微宫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的是几个提着盥洗用具的宫女。
虞妃见状,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她对着身旁的彩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询问。
彩琴会意,立刻上前几步,柔声问道:“几位姐姐,皇上可醒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停下了脚步,认出是云月宫的彩琴,脸上堆起笑容:“哟,是彩琴姑娘啊。皇上刚醒,这会儿正梳洗呢。”
说着,她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伺候了一宿,可把奴婢们累坏了。”
一宿……
虞妃听了,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怒。
怒的是苏芷竟然缠了皇上一宿。
委屈的是自己的孩子被带过来,也不知道这一晚过得如何。
彩琴又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虞妃身边,将宫女的话复述了一遍。虞妃听罢,紧锁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但眼底的焦虑之色却未完全散去。她抬手抚了抚鬓边的步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知道了,再等等。” 她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颤抖更多可能是冻到了。
翠微宫的宫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两个端着水盆的太监。
彩琴立刻迎了上去,轻声问道:“皇上和苏良媛可都起身了?”
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太监躬身答道:“回虞妃娘娘,皇上和贵妃都已起身梳洗完毕。”
虞妃这才放下心来,总算可以进去了。
宫里有规矩,皇上睡觉的时候非大事不得来打扰。
只有等皇上睡醒梳洗好,才可以见。
虞妃这才带着彩琴,迈步走进了翠微宫。
晨光洒满庭院,翠微宫的景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媚。
虞妃却无心欣赏,她径直走向正殿,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语。
她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款款走进了正殿。
穿过雕花木门,虞妃径直走进翠微宫正殿。
殿内金碧辉煌,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混合着早膳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虞妃一眼便看到正在用早膳的君天泽和苏芷。
君天泽一身明黄龙袍,坐在紫檀木雕花餐桌前,苏芷一袭浅粉色宫装,坐在他身旁,两人正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看到这一幕,虞妃立刻换上一副柔弱委屈的神情。
眼眶微微泛红,轻咬下唇,一步一步走到君天泽身边,对着君天泽和苏芷屈膝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君天泽放下手中的象牙筷,抬眼看向虞妃,眉头微微皱起。
“虞妃,你怎么来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一旁的苏芷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帕子轻轻擦拭嘴角,目光在虞妃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起身扶起虞妃。
谁知虞妃并不领情。
她缩回手,和苏芷拉开距离。
君天泽看见这一幕,眉头轻微蹙起。
虞妃抬起头,眼眶中泪光闪烁,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道:“皇上,臣妾…臣妾挂念四皇子,一早便过来了。”
她伸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哽咽道,“臣妾…臣妾想带澈儿回去。”
君天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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