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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锦初就投入到了忙碌又充实的酿酒大业中。
因着众人的配合和食材的齐全,锦初的酿酒过程很是顺利,不过短短几日就完成了以高粱为原料的研磨步骤,接下来进入了长达三周的发酵时间。
在等待酒水发酵的日子里,除了每日里抽空给杜王妃请安陪着聊会儿天,锦初更是频频外出。
她将幽云城里的大小脂粉铺子几乎逛了个遍,每家的招牌产品她也都一一买了个遍。
回到满翠轩就拉着府里一干婢女试用她购买的各种香粉胭脂,一时间倒是成了几位婢女眼中的大方姑娘。
待锦初从众位婢女身上得出幽云城各家知名胭脂铺的产品使用效果之时,她的那些酒水发酵也到了尾声。
想到初到那日尝到的那杯度数最多二十出头,却被定北王赞不绝口的美酒时,锦初心里就能判断出,这个世界的酒水估计也就十几度的样子了。
不用问也就知道他们酿制的酒水基本就是纯粹靠发酵而成,根本不曾经过进一步的蒸馏提纯,自然就出酿造不出高纯度的白酒了。
而锦初接下来要做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将这最原始的酒液进一步蒸馏提纯。
蒸馏倒不难,难的就是蒸馏器的制作。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既然已对定北王夸下了海口,她就只能想办法去研制蒸馏器。
锦初窝在屋子里半天,心里有了主意。
她先指挥小厮在院子空旷的位置垒起了一座灶台,又让下人们专门找来一大一小两口耐高温的铜锅。
随后从宿承安那边找到一根细长的琉璃管,又命人专门找工匠根据自己的要求做了一个上细下粗的铜质圆柱状物体。
准备好这些之后,她将大锅的侧面开了一个正好能容纳琉璃管的小口,又将琉璃管和大锅的衔接处用材料密封好,使连接处滴水不漏。
将之前准备的小锅放在大锅的内部,确保小锅的底部与大锅的底部有一定的距离。
使用铜质圆柱状物体将大锅和小锅固定在一起,确保蒸馏器的稳定性。
将待蒸馏的液体倒入小锅中,然后在大锅中加入适量的水。
灶台下起火烧水,加热大锅,使水沸腾产生蒸汽,蒸汽通过圆柱体上升进入小锅,对液体进行蒸馏。
生成的蒸馏液会在长管的另一端冷凝成液体,通过细长的琉璃管流入提前准备好的容器里。
这就是蒸馏过后的高度白酒。
锦初小心翼翼地倒掉一部分酒头,将蒸馏后的这一小坛白酒收好,浓郁的酒香就已是扑鼻而来。
外间等候的仆从们忍不住都做了个深呼吸,他们在定北王府,自诩也是见过好酒尝过好酒的人,但这般浓郁的香味委实不多见。
锦初当日对王爷辛苦弄来的美酒评价一般,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会酿好酒的事情,这段时间府里上下也都听说了。
如今这些下人也都一门心思等着看这位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的姑娘的笑话呢!
却不想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还真让这位姑娘鼓捣出了一坛子美酒出来。
随着最重要的一步完成,锦初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将这些蒸馏过的液体过滤,降温。
在她的操作下,酒水独有的香味隐隐散了开去。
酒香立刻引得院子里一干人垂涎不已,虽不曾尝过酒水,单凭这浓郁的酒香就能推断出这酒水口感定然也是差不了的。
真是想不到这锦姑娘小小年纪,竟然真的有这般大的本领!
众人暗自腹诽之余,忽然想到这锦姑娘可是自家那位向来不近女色,眼高于顶的世子爷亲自带回来的。
当初他们都以为这锦姑娘是凭借着一张好脸才攀上了世子爷的高枝,却忽略了自家世子可不是肤浅到只看外表的人。
如今看来竟又是他们走了眼,这锦姑娘可不是个虚有其表的人!
一瞬间,满翠轩的下人们再望向锦初的目光中就带上了隐隐的敬意,心里再不敢对面前的姑娘有丁点儿轻视之态了。
忙着试酒的锦初倒是没发现下人们这骤然而至的态度转变,她吩咐婢女拿了酒杯过来,倒出一点儿尝了下。
入口绵柔,随即就是醇厚的酒香溢满口腔,唇齿间还隐约带点淡淡的甘甜,味道虽不敢比前世的顶级白酒,但比起定北王上次夸赞的那杯白酒却是轻轻松松能甩几条街去。
锦初想了想,将早已准备好的蒸馏水倒入酒杯中混合之后,又分成了几个小杯。
她正要招呼几个小厮上来尝尝,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醇厚带笑的声音:“好浓郁的酒香,看来阿锦已是酿酒成功了!”
转过头来,宿承安已是大踏步走到了她的身边,锦初遂收回让小厮尝酒的念头,将另一杯稀释调和好的酒水朝青年送去:“刚出来的,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你先尝尝这杯,若是太烈或太淡的话,我都可以再调整。”
宿承安接过那杯酒水,并未着急入口,只先端着杯子看了眼,首先入目的是清澈透亮的色泽,在酒杯中轻轻晃动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别的不说,只这色,香两样,已是占了头筹。
他端起酒水放在唇边,微微抿了一小口,入口先是绵密的温热,随即就是清冽的甘醇,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如同一条温暖的溪流,给人带来浑身的熨贴。
这可比他父王当日的那壶酒好上太多了。
锦初见宿承安眼睫微垂,喉头滚动,却半晌无言,遂就迫不及待追问:“怎样?烈了还是淡了?不合适的话我还可以调整的。”
见锦初一脸的急切,宿承安摇了摇头,望着她感叹道:“我从未喝过如此纯烈又酣畅的美酒。阿锦,你可真是个宝贝!”
锦初这才放下心来,嗔怪道:“宿承安,你说话不要大喘气,方才你一言不发,我还以为这酒调的不对你的胃口呢!”
“阿锦,明日父王回来,你就可以拿着你酿的新酒去找那个看不起人的老顽固,讨回公道了!”
“宿承安,那可是你爹!”锦初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不知何时,院子里的人们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两个婢女在院门口远远地候着。
一个个的倒也真是识趣。
宿承安望着锦初笑得酣畅:“我可是帮理不帮亲,此番阿锦酿出这般美酒,父王定然要自打嘴巴了。”
他亲自上手又端起一杯,意有所指地望向锦初,“且父王还是个好酒的,明日待他尝了你这美酒,日后少不得要三番五次的来蹭你的好酒!届时,你尽管对他提要求,想来只要不是力不能及的,他必定全都答应!”
这是帮锦初报当日定北王不应她侯府昭雪平冤的话头呢!
看着大喇喇的胳膊肘朝外拐的宿承安,锦初扑哧一声笑的欢快:“好,我听世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