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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宴觉得自己有病,哪有人被打了还私自暗爽的,放眼整个临安,也就他一个,这口味儿是越养越叼,越来越重。
这一刻,他竟对南栀这个女人,有了说不出的一丝异动。
南栀紧紧盯着自己的掌心,明明被打的人是他,可为什么她也会觉得有一丝丝的疼?
她在心里小声的说,她没有舍不得,也没有心疼,是祁时宴那张脸太冰太臭了,硌到了她的手,才会有一丝的痛感。
趁男人无措之机,她从他身上下来,稳稳的扶着床沿,一屁股坐上。
“你……”他咬着牙,后知后觉的指向她:“南栀,你竟然敢……”
南栀身子往边再移一下,直至男人将她逼至再退无可退,倔强的小脸抬起,迎上那人的目光:“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就滚。”
“你再说一遍,你让谁滚!”
祁时宴眼底闪着寒意,目光紧盯过去,每一眼都如有千万根的针扎过去,要将她给刺穿。
这个女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权威与底线。
在上窜与下跳之间选择上蹿下跳。
果然,他想的没错,他娶了莫雪鸢,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毫不留情一脚给踢了下来,再好脾气的人如果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会心生愤意,更何况是原本就如此有心计的一个人,心里当然会不痛快了。
而他,就是要她不痛快,敢爬他的床,这就是代价。
颓然垂下头,南栀轻声说:“那我滚。”
不等他反应,私自起身,她从没走得这么快,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祁时宴立即追下楼,等到了一楼门口才将人给堵住。
“走,你要走去哪里,念念的抚养权还在我手上,你争取了那么久,这是要放弃了?”
“不,我绝不,我绝不放弃。”
祁时宴抬起眼皮,居高临下的看她,如同看被自己踩在脚底的蝼蚁,对于她的回答丝毫不意外,这个女人,他太了解她了,只要念念的抚养权还在他手上,她就走不了,哪儿都去不了。
就算是走了,还照样会乖乖回来,念念就是这个女人的命,不,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所以,她能走去哪儿,她无处可去。
“你……”
女人张了张唇,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祁时宴,你该不会……”
她早该料到的。
“你一早就知道对于念念我是不会放手的,所以你才故意抓着抚养权不放,你心里很清楚,只要念念的抚养权我还没拿到手,我就不会离开祁家,其实,一开始,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我离开祁家,也没想过要跟我抢念念的抚养权,但是莫雪鸢回国,你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可是现在你已经跟莫雪鸢订了婚,却还要抓着我不放,你…你想脚踏两条船,你是不是…”
是不是也有一点点的喜欢我,所以才用念念的抚养权来牵制我。
最后一次,带了一丝希冀看向男人,会是她想的这样吗?
可那男人,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你想多了。”
他侧过身,让出一丝空隙:“还走吗,南栀,你想清楚,念念……”
话说到一半,女人已经自己重新回了客厅。
两个人坐在沙发,相互间都无交流,只有电视里的声音在放着,也让这难得的沉闷氛围不那么的死寂尴尬。
南栀用牙签从果盘里扎了些水果进嘴里,她是为了念念,才不是为了这男人。
“我饿了。”
突然的,祁时宴开口。
故意的双腿交叠,“嚓”一声,打火机点燃指尖夹着的香烟。
鹰隼一般的眼眸看向旁边,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的笑。
可那女人纹丝不动,仍旧牙签叉起果盘里的东西往自己嘴巴里送,时不时的瞟一眼电视画面,两人间相隔得并不远,他就不信,她真的没听到他说什么。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女人才放下手里的牙签,视线转过去:“你有事?”
沙发上,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感,这个女人,她是不是故意的?
欲擒故纵玩儿得腻了,现在又开始以退为进了。
“我说,我饿了。”
他重复着,声音拔高,俊美的面容上闪着一丝不耐烦,身子又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慵懒之感。
南栀满是疑惑的目光看过去,他却已闭了眸子。
饿了,所以呢,然后呢?
没来由的,一丝的愤怒涌了出来,他那意思是要她给他准备些吃的,可表现出来的意思却又仿佛是在告诉她,能为他准备吃的,是他对她的馈赠。
这个人,他总是这样,他矜贵无双,专权霸道,三年里,他就是这么的将她的一颗心给冷透,再也没了一丝温度可言。
“厨房里有泡面。”南栀开口:“不过那都是我们这些底层人该吃的东西,你大少爷应该是吃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