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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穗心满意足地离开司马家,还是很厚道地去找曹操报备了一下。
曹操对司马懿还是十分欣赏,不然也不会把人安排在身边,忍不住道:“他如何招惹你了?”
曹穗不满意地吆喝,“阿父,谁才是的血肉至亲?”
“他司马家可是刚刚算计完我,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你不说帮我出头,居然还向着他说话。”
“…”曹操见她满脸气愤,好似在争宠一般小孩子,无奈道,“你自己不报仇, 难道要我去收拾吗?”
曹穗气鼓鼓地坐下来,“怎么报仇?人家可是清清白白,难不成全部宰了?”
“别那么凶残。”曹操提醒道,“你也学学人家的手段,别动不动就把如此凶残的话挂在嘴边,哪怕是把人往死里算计,最后也叫人找不到证据,一身清清白白。”
好似斥责,实则怂恿。
曹穗眼神中都透露着无语,“我算是和您报备过了,若是哪一日谁又看我不顺眼,说我暗地里和司马懿交好是故意亲近阿父身边的人,您可别在心里怀疑我。”
曹操的疑心病重,她就只能把每件事都做得坦坦荡荡。
曹操:“…我没怀疑你。”
曹穗当作没听见,这种事情说开了多伤感情啊,只要他没来质问,曹穗就当作没怀疑过。
“阿父怀疑我没关系,但别一个劲的闷在心里怀疑,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曹穗觉得比起怀疑,更叫人害怕的是无声无息地怀疑,“阿父,日后你若是有什么想问我的,直接来问,别瞻前顾后。”
曹操没好气道:“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曹穗一点都不害怕他变了脸色,“我这是为了我们的父女情着想,此次只是一个试探。他们要对付我,再多的手段都没有用,只有切断我的后台才行。”
一边说一边冲着曹操挑眉在,这个后台是谁显而易见。
曹操无语的同时居然还觉得有些暖心,现在哪怕是荀彧和郭嘉都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只有她一如往日。
两人正说这话了,就有人来求见。
曹穗本想着避开,但曹操说不用。
等到人进来,曹穗瞬间明白不是什么机密大事。
来人见到曹穗显然认识,不过一瞬间的诧异,接着迅速低下头回报。
“丞相,许攸昨日出邺城东门时,指着邺城东门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下官实乃看不过去,特地来禀报丞相。”
曹穗瞬间明白,打小报告的。
不过,许攸当初在官渡一战的关键时刻来投靠,又说出袁绍军队粮草的关键地,可谓是功劳甚大。
能让曹操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开始皱眉,倒是第一个。
曹操这段时日对许攸的忍耐已经逐渐告罄,听见又是他,语气都严肃几分,“他说了些什么?你如实说来。”
来人低着头好似有些犹豫,声音都带着颤颤巍巍,“许攸,许攸说,‘若不是我,他曹操可进不得此门’。”
曹穗的嘴都忍不住微微张开,好嚣张的话。
功劳是大,但也抵不住这般作死啊。
她余光扫了一眼老父亲的脸色,果然肉眼可见地难看。
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在这种时候去找存在感。
许攸可比她大胆,曹穗想不明白,他自认为的倚仗不会是在官渡之战的功劳吧?
明明是个聪明的谋士,在为人处世上怎么像是个低情商啊。
“许攸确实功劳大。”
曹穗听着曹操吐出来的几个字,只觉得许攸怕是得倒大霉。
离开霸府后回到少府,曹穗找来貂蝉询问许攸的事情,过往她对许攸都没多少印象,还是撞上了才重新燃起兴趣。
“许攸这几个月在邺城言行如何?”她询问的时候眼睛里充斥着八卦的光。
貂蝉先是被她快亮起来的眼睛吓到,接着又被她嘴里提到的许攸无语到。
貂蝉收集消息是一把好手,这种事情她自然有记忆。
可哪怕是她,对许攸的言行也十分无语。
“此人,甚是自我。”
曹穗满分理解:没脑子。
“比如说。”
貂蝉知道她这是好奇心作祟,没完完全全听到是不会放弃。
“丞相入主邺城之后,许攸言行多为无状。”貂蝉也没什么好隐瞒,挑了一件说,“之前丞相宴请诸位功臣,宾主尽欢之时,许攸喝酒喝多了,突然当众朝丞相说,‘阿瞒,没有我,你得不到冀州。’像是此类的事,并不是偶然一两次。”
曹穗虽然知道许攸不靠谱,但万万没想到如此不靠谱。
“阿瞒”
这也是许攸能叫的?还当众叫?
曹穗觉得她或许是误会了老父亲的胸怀,其实脾气还算不错。
“我知道了。”曹穗已经不用再问下去,光凭这件事还有她之前撞见的告密,许攸的下场她已经看到了。
貂蝉发挥完作用便离开了,杨修又拿着公文进来,曹穗看过他手里的公文,点点头表示不用再修改。
事情落定了,杨修才开口,“刚刚听到许攸的名字,你怎么突然谈起他?”
曹穗和许攸可谓是都没有交集,她突然提到可谓奇怪。
曹穗也没瞒着他,杨修听完以后表情也有些无语,属实是想不通许攸这般取死之道是怎么想的。
“我不懂。”杨修一本正经地说。
曹穗却是他难得的这股“不聪明”模样逗笑了。
“不单单是你不懂,我也不懂,阿父可能也不懂。”曹穗想到曹操那难看的脸色,“许攸啊,怕是得遭殃了。”
他这般恃功,还当众叫曹操没脸,曹操是绝不可能容得下他的。
果然,没几日就传来许攸被下狱的消息,尤其是许攸好似还不服气,觉得曹操这是过河拆桥,脑子像是被偷了一般嚷嚷。
曹操忍无可忍,终于因为许攸“恃旧不虔”而诛杀他。
曹穗听到他的死讯内心平静如水,近乎二十年,她冷情的时候也是真的冷情,连一条人命都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