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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们进来吧。”林氏叹了口气,“这当婆婆的也难,要教她们规矩,还得做判官。”
“谁叫您是侯夫人呢。”海棠一边给林氏摁着肩一边笑着说道。
“让她们进来吧。”林氏示意海棠,“换一壶茶吧,泡那个贡茶。”
“是,夫人。”海棠笑着去了。
陈氏一进门,就哭着跪倒在了林氏膝前。
“母亲,求您为儿媳做主啊。”陈氏一边抽泣一边说,“惠哥儿就是吃了九弟妹给的金桔,这会儿上吐下泄的,还不知是怎么个情况呢。”
“母亲,那金桔可是好好儿的,怎会有问题,倒是二嫂……”宋不晚看了陈氏一眼,“没凭没据地来寻我的不是也就罢了,还砸碎了我一个吴大师制的花瓶。”
“什么?”林氏是知道吴大师的花瓶有多金贵的。
“母亲您看。”宋不晚示意青棠上前。
青棠将碎瓷摆到林氏面前,正好落款那块底儿没碎,吴大师的章完完整整。
林氏瞧着心窝子像是被割了一刀似的,她之前还寻了个吴大师的瓷器送人,那价格让她几日没睡好觉。
这陈氏居然随手就砸了一个?林氏不由得看向陈氏,这败家娘们儿。
陈氏见林氏神色不对,心里一突,赶紧道:“娘,这不定是假的呢,谁会把吴大师的花瓶放在那儿养腊梅呢。”
“假的?”林氏指着那落款,“吴大师的章那块儿有个缺口,这是无意之作,旁人想仿都仿不来。”
给磕坏了一个角的缺口,如何仿得来。
陈氏脸色一白,却道:“可是母亲,惠哥儿难道不比一个花瓶要紧?”
“那你好好说惠哥儿的事,你砸你九弟妹的花瓶做什么?”林氏不给陈氏丁点儿辩解的机会,她心里的痛还没散呢。
“二嫂若是真的在意惠哥儿的病,刚怎地又说,还不知怎么个情况?”宋不晚一声嗤笑,“敢情我比惠哥儿更重要?”
“我的儿子要你管?”陈氏冲着宋不晚吼道,“你这个毒妇。”
“毒妇二字我可不敢当,我又不知道惠哥儿要去园子里,难不成我专门摆着一碟子毒金桔,守株待兔似地等着惠哥儿来?”宋不晚一脸地委屈,“母亲,您可要给儿媳做主。”
“你九弟妹说得在理,你可还有别的证据?”林氏问陈氏。
“母亲,儿媳又不是在那三司当差的,如何有这样那样的证据,惠哥儿吃了金桔回来就上吐下泄的,还不是证据么?”陈氏边说边哭。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在林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二嫂,我是辰时末刻给惠哥儿吃的金桔,你是未时末刻请的大夫,这如何成了回来就上吐上泄的?莫不是没有立即请医?”宋不晚抬了抬眉。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就是你在金桔上的毒……”陈氏刚一开口,便被林氏打断,“陈氏,惠哥儿病了你着急是应当的,可也不要胡说,金桔怎会有毒。”
这金桔说起来是秦王府送过来的,林氏往各院里送了一些,包括琼陶院,但陈氏那边却是没有的。
若真扯出金桔有毒来,传到秦王府就坏了两家的交情。
“母亲,金桔自然是不会有毒的,可谁知道宋不晚用了什么手段。”陈氏见林氏站在宋不晚一边,顿时急了,“或许她提前泡了药呢。”
“那金桔又不是我的,那是五妹妹的,我如何提前泡药。”宋不晚回道。
“五妹妹?”陈氏愣住了,怎么又跟五妹妹扯上关系了,“你胡乱攀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