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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才跟在周岩身后,心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好奇。
“这里是剑阁的藏经阁,藏有天下间无数剑法秘籍。”周岩介绍道,“虽然你修为尚浅,但多看看,多学学,总没坏处。”
钱有才连连点头,眼睛像饿狼一样扫视着书架上的秘籍,恨不得将它们都吞进肚子里去。
周岩看着钱有才那贪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小子,倒是挺有求知欲的。这个令牌给你,这一百天你可随意出入。”
“这么好么?”钱有才有点发懵。
不出钱有才所料,周岩还有后话:“走,我带你去看看我教的那批学生,之后带你熟悉一下日常工作。”
钱有才跟在周岩身后,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演武场。演武场上,一群身着青衫的修士正在挥舞着长剑,剑光闪烁,气势如虹。
“这些都是我教的学生,他们虽然修为各异,但都有着不错的潜力和天赋。”周岩介绍道,“这里是练习基础剑法的地方,诸如刺、劈、点、撩、挑、崩、截、斩、抹、削、云、挂、架、压等。过去那边练习基础步伐,弓步、虚步、丁步、歇步、仆步、插步、坐盘、跃步、跟步、跳步、转闪……”
钱有才暗暗好奇,心中暗自揣摩:“这些家伙看起来都挺厉害的,怎么还一直在基础剑法上耗着?”
似乎是看穿了钱有才的心思,周岩道:“基础这东西练的时候总想多,用的时候总觉得少。他们很多人都是想到某个招式,最后使将出来因为基础剑法不过关,不得不回笼重造!”
“周师、周师!”众人见到周师,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问好,看到钱有才的时候则带着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有的点头示意,大多数一看他的修为便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钱有才也不在意,他堆满笑脸,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好,我是钱有才,是周师的童子,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见状,反应不一,有的碍于周师的面子回礼,有的则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周师选择视而不见,他招手示意他们继续。
钱有才满脸疑惑的问道:“周师,他们都是天仙级别的大高手,怎么练起了凡人的东西?”
“基础剑法哪里分的了仙凡?其实仙家剑术和凡人剑术在理上是相同的,区别不过是仙人剑法有仙力加持,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周岩示意钱有才跟上:“等你将来剑法有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走过演武场,穿过一条羊肠小道,跟着小溪顺流而下,来到一处宽阔的平地。地面是坚硬的石头,有很多孔洞,孔洞向外不停的吐泡泡,汇聚成一个泡泡的世界。
数百修士拿着剑在空中闪烁不停,不断刺穿空中的泡泡。钱有才看了一会儿,渐渐看出了门道,这些修士尽管都在刺破泡泡,但其实使用的法门并不相同。有的大开大合,要的是一力降十会;有的轻灵飘逸,追求的是以巧破力;有的沉稳内敛,每一剑都稳扎稳打,力求无懈可击……
钱有才看得目不暇接,心中暗自赞叹:“这些修士的剑法各有千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周岩见钱有才看得入神,便解释道:“这就是我教授的课程《泡泡剑经》,一部泡泡剑经,其实是一部剑法大全,一部剑典。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泡泡剑经,看似简单的刺破泡泡,每个人展现的是不同的剑法奥妙。”
钱有才好奇地问:“他们修习的剑法都不一样?”
周岩微微一笑,说:“要说一样也一样,要说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泡泡剑经》厉害之处就在于法无定法,它没有固定招式,它并不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它只是一个引导者,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两个泡泡如何刺破,十个泡泡如何刺破,一千个泡泡如何在破灭之前刺破?一万个呢?不同的人给出不同的答案,所有的答案汇集到一起,就是一部从零开始到剑术大成的《泡泡剑经》。”
钱有才有点没听懂。
周岩停下脚步,开始分派工作,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台子说道:“你的工作就是坐在台子上,有人领悟出新的剑招,自会去找你,你将他的剑法精要记录下来即可。”他拍了拍钱有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将是伟大的《泡泡剑经》的见证者。”
钱有才总算明白为什么总感觉周岩没安好心,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想让自己当免费的劳动力。
“周师,那个,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容易忘事,忘事倒没什么,耽误了伟大剑经是大,我看,还是找个能胜任的人担此重任为好。”
周岩笑笑说:“没事,忘就忘了吧,如果哪个剑招注定被遗忘,那说明它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真的没事?”
“没有什么事?最多发明剑招的人问问你为什么把他的剑招给忘了罢了。”
“他们这么客气么?”
“应该吧,当然保不齐有人会用剑让你记住他的剑招!”周岩一脸坏笑:“放心,最多将你削成人棍,稷下学宫不许杀人!”